“不好意思啊,吓着你。”沈言蹲下身跟狗道歉,狗也不记仇,沈言蹲,马上就屁颠屁颠地往他跟前凑。
摸两把毛茸茸狗头,沈言毫无心理负担地小声逗狗,“珍妮是谁?你女朋友?”
杂毛狗睁着圆溜溜大眼睛,歪着脑袋,满脸纯洁无知,头上‘珍妮’两个字跟着它歪头动作块儿滑滑梯样往下溜。
这狗虽说是保安养,其实就是这栋楼里吉祥物,也不知道是什品种杂交,体型很小,身上黄毛连成片,性情沉默寡言,有事没事就往楼道里阴影处趴,半天都不带吭声,甚是乖巧
沈言捏水瓶,看到场上又进个球,他用力拍下手掌,大声道:“漂亮!”
野生球局散场,跟球友们挥手打招呼,沈言单肩背包往家走。
晚上八九点,正是街上人多时候,含胸驼背鬼鬼祟祟做贼似过个多月,沈言受够那窝囊劲,走得昂首挺胸,目中无人。
不幸中万幸是他个子挺高,视线天然也高,他这刻意扬着下巴,大街上鲜少有人能跟他迎面四目相撞。
偶尔“啪”下,两道视线撞上。
公园篮球场里夜灯明亮地将四角点醒,群年龄参差不齐人正在里头打夜球。
网外围圈乘凉看热闹,时不时地叫好助兴,尤其是有几个踩滑轮小孩,脚上滑轮鞋火花带闪电,噼啪冒光,兴奋起来扒着网叫,宛若蹦迪现场。
伴着长长尖叫声,篮球“唰”地下进篮,干净利落空心球。
进球是个高个子男生,后仰姿势轻盈落地,飞扬起球衣下闪过薄薄腹肌轮廓。
起伏沸腾叫好声中,夹句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女声“帅哥——”,又引来阵起哄笑声。
沈言也是稳如老狗,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开。
没看见,不重要,别联想。
九字真言在脑海里转圈,沈言暗暗吐口气,继续迈出六亲不认步伐。
小区跟公园隔条街,做足心理建设后,沈言越走越顺,越走越带劲,双脚带风地走进单元楼,险些脚踹上楼下保安养狗。
狗没事,只是有点受惊,滴溜溜地打滑,对着沈言汪汪叫两声。
男生没循声转头,只是也跟着笑笑,目光和神情都很坦然。
打半小时球,沈言才下场,拿起长椅上毛巾擦下汗,口气喝下大半瓶水,干渴喉咙得到缓解,连数天郁闷都好像跟着被冲下去。
爽!
半个多月没出来打球,出来玩上那场,真是过瘾。
管他妈,又不是世界末日,该怎活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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