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仰着头“嗯”了一声,本来也没事,就是鼻子太酸了。
池以衡松开了手,夏泽摸索了开了房间的灯。“表哥你怎么来了?”
池以衡示意桌上的画,“父亲说这幅画应该是真迹,明天我们一起去把这件事告诉姑父,让姑父处理。”
夏泽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池以衡想着又解释了一句,“这件事你不要管,认真复习就好。”
管在夏家,就能变成夏家的东西?池家不说,奶奶就当是自己的了吗?夏泽又想到了父亲,父亲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吗?二伯呢?他们是不知道呢还是理所当然的将这些当做是夏家的东西?
夏泽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舅舅不争不代表他不争。既然这幅画是池家的,他就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幅画还给舅舅。
夏泽一心想着如何能留下这幅画,池以衡来找夏泽时,就看到夏泽坐在书桌前对着课本出神。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小台灯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照亮了夏泽周围一米左右的地方。光与暗的光影交错,夏泽的身影被拖得很长。池以衡想起上次在翠微楼前见过的一幕,当时夏泽站在路灯下,就像现在一样动人心魄,美得像是一幅画。
池以衡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夏泽的身后。夏泽还是没有发现他,池以衡的视线落在了夏泽的头上。夏泽的头发似乎不久前洗过,蓬松的,软软的,在台灯光线的照耀下仿佛闪烁着黑曜石的光泽。
“在想什么?”池以衡温和道。
夏泽静静的看着池以衡,掩去了眼中的想法,乖乖道:“好!”
池父第二天跟着夏泽一起回夏家已经是晚上了。夏志成最近忙得厉害,也只有晚上能抽出一点时间。事先接到池父要来的消息,夏志成十分的意外。因为池欣云的去世,池父很少愿意来夏家。
夏泽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直接撞到了池以衡的怀里。
“唔”两人靠的太近,夏泽只觉得鼻子被撞了一下,酸酸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夏泽?”池以衡听出了声音不对,伸手捏着夏泽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怎么了?”
夏泽眨眨眼,眼泪越流越多,眼睛弥漫着一片水雾。两人此时的姿势十分的暧昧,夏泽被池以衡强迫的抬着头,眼睛湿润,嘴唇微张。池以衡俯身看着他,轻轻的将手覆在了夏泽的眼睛上。手掌下一片湿润,温热的泪水渗透了手心,似乎要渗透到池以衡的心里。他近乎是本能的想要将夏泽揽入怀中安抚,却是动作做到一半时想到了什么,半空中的手换了一个位置,轻轻的落在了夏泽的肩膀。
“没事了。”池以衡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