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泽:“……”
自己明明也没做什古怪事,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夫人。”他轻咳声,向颜老夫人道声好。
颜老夫人眼睛虽不好使,心里却敞亮得很,她和蔼地笑笑:“是沈主祭吧,你也跟颜醉样,叫声奶奶就行。”
沈轻泽从善如流:“奶奶。”
“你怎回来?”
沈轻泽带着身寒意进屋,将屋外冷风关在外头,见颜醉衣衫单薄坐在床头,微微皱眉:“你怎起床?”
被他关切眼神凝视,颜醉跟寒冷作战极大毅力,瞬间土崩瓦解,苦笑下:“……今天文书,还没看……”
沈轻泽瞥向桌上那摞高高堆叠文书,不假思索道:“你休息吧,替你处理。”
他替颜醉重新掖好被子,床尾掀开角,把怀里温热汤婆子塞进去,垫在对方脚下。
来,回头,望见对方失落眼神,心下多几分踌躇:“要去找人商量开设蜂窝煤厂事,而且,们俩若都不在,会有很多工作落下……”
颜醉果然不再挽留,缓缓缩回脑袋,从被子里闷闷道:“知道。”
他侧耳,听到沈轻泽脚步声远去,卧室门开启又合拢,最后彻底没声息。
颜醉稍微坐起身,朝门口张望片刻,那里空荡荡,哪儿还有人影?
“真走啊……”他拥住被子倒回枕头里,陷入自怀疑,幽幽低喃:“还不如块煤呢……”
“你们慢慢聊
“这是什?”感受到源源不断暖意从脚底涌上来,颜醉好奇地伸着脚磋磨下,“你刚才就去弄这玩意?”
沈轻泽轻轻嗯声:“铜壶里面是热水,要是冷,就叫侍从来换水。”
他只脚跪在床尾,调整下汤婆位置,又试试温度,不会太烫,又能维持很久。
抬头时,见颜醉神色有异,沈轻泽奇怪道:“怎?”
他顺着颜醉视线回头,却见门口不知何时多张轮椅,颜醉奶奶正在面带微笑坐在那里,侍女在后面推椅子,掩唇轻笑。
大脑还有些昏沉,颜醉又迷迷糊糊睡会儿,醒来时,日光尚斜停在窗棂上。
他觉得体力稍微恢复些,兴许药力起作用,额头也没早前那滚烫,只是四肢还冰凉着。
想起范弥洲早上把尚未处理文书搁在书桌上,还未曾过目,下午还要去校场。
颜醉从温暖被子里挣扎着起身,披件外套,就要下床。
卧室门咔嚓声打开,颜醉惊讶地抬头,却见沈轻泽气喘吁吁跑回来,手里怀抱着个扁扁铜圆壶,外面包裹着层厚实棉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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