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晚上石久都跟烙煎饼样在床上翻,不知道什时候睡着。
还他妈做个春梦。
春天梦。
梦里面天气特别好,窗户外头都是树,刚抽芽儿,嫩绿嫩绿。
对面小子依在窗台边儿,离自己那近,问还记不记得他是谁。
却是怎也睡不着。
屋里没拉窗帘。
窗外黑漆漆,没半点月光,小区路灯也熄。
石久睁眼望着天花板,打算想想蒋云清,可想着想着就跑偏。
想着他坐在自己旁边,不怀好意笑,
石久到家时候差不多十二点。
洗澡躺在床上,这才发现浑身都疼。
头皮还好,背上挨好几脚,起初还不觉得,洗完澡出来后对着镜子照照,才发现腰眼那边全紫,那几个小子下手也够狠。
石久长这基本上就没怎跟人打过架。
有几次也只手都数过来,石久都记得很清楚。
石久挺纳闷,说你不是严希,跟这儿装什蛋啊。
严希就笑,非说自己不叫严希,说完还摸石久头发。
梦里面自己头发真多啊,厚实又浓密。
严希手指细长冰凉,在头发里来回摩挲,摸石久浑身僵硬,从后脊梁开始起电,直窜到头皮。
但也没推开他,就
嘴角微微弯起来,露出牙齿又白又齐。
石久深吸口气,整理下情绪,闭上眼,重新想蒋云清。
之前蒋云清直趴在桌子上睡觉,自己也狼狈要命,旁边男人却是三个中最利整,新换烟灰小衬衫特别板正,领口松松,开两颗扣子,露出深陷下去小块颈窝,
细长眼睛眯起来,如寒潭敛光,虽是在笑,却透着股子冷劲儿。
说实在,真挺好看。
第次是因为院儿里小孩笑话石久没有爸,跟在他屁股后头骂他是野种,把石久烦,抄起铁锹就跟人顿干,那时候石久也太小,被激怒下起手来没轻没重,差点给那孩子开瓢儿,回去后就被石久妈打屁股开花,哭出身汗,当时还心思自己妈肯定是后妈,结果看石久妈眼睛也肿跟桃子似就又觉得是亲妈。
第二次是因为蒋云清,蒋云清现在就是个娘炮,小时候更娘,上学时候光给人排挤说是二椅子,这个逼也是熊,被骂就知道哭,石久气不过帮他跟人干仗,结果被揍脑袋上缝四针,围圈儿白纱布,缠跟大上海印度阿三似,结果蒋云清那小子还是受不压力转学。
第三次就是今天晚上。
因为情敌而被揪秃头发,自己还真他妈有样儿啊。
石久翻个身,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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