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年少梦想还真是差有点大呢。
收最后个音,严希却依旧坐在方凳上。
忍不住回想是什让自己放弃钢琴而去学法律,
是什让自己甘愿堕入这社会最黑暗角落,
执意成为蛀虫,
蒋云清脸有点热,声音低轻,
“……喜欢……”
再往后蒋云清说什,严希都没有用心听。
心里却是在想自己当年那架钢琴。
架纯黑斯坦威,音色雍容华贵,完全不是这个国产货能比。
没搭理他,依旧行素单指按钢琴键,
“这样?”
蒋云清笑会觉得不对劲,
“哎?你居然能记住弹曲子?”
记不记住,这种曲子在严希小学时候就练滚瓜烂熟。
然后在这摇摇欲坠腐朽上,蛀下最狠个大洞。
可惜那好钢琴给砸碎。
还记得当天蝉鸣鼓噪,严希满耳朵都是钢琴键被铁锤砸支离破碎声响。
音乐从未如此狰狞,犹如现实。
严希之后就再也没弹过琴,哪怕是已经获选个著名钢琴赛事名额。
隔年夏天,严希报考政法大学,取得学位,通过司考,摸爬滚打,最后成个律师。
在脑子里过边,严希展开十指,落指委婉刚毅,汩汩韵味。
肩膀被人轻砸拳,后头是蒋云清惊喜声音,
“靠,你够贱……真能装……”
严希脸上浮出点笑摸样,心里想着别事,嘴上随口应付他句,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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