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希望伸吾能够罢手,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就此结束,希望他能够忘记复仇,如常人般生活。
然而,这些话由里奈说不出口,因为她觉得自己一旦启齿,就无法和伸吾在一起了,虽然不希望他成为杀人犯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某日,正当她为此事烦恼不已的时候
“是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对方都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接近的人。”
“可是如果他在大楼里面那不就没法瞄准了吗?”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要找准时机,在他身处室外时下手。”
“有那种时机吗?”
“有——那家伙会一个人站在一片空旷的场地上,我查询了他个人主页上的信息。”
他并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却知识渊博,由里奈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谈起有关科学方面的话题,伸吾的语气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热切起来。似乎只有那一刻,他才会忘记复仇。
充电一结束,严峻的表情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那次的靶子是数百米开外的一块广告牌,上面用片假名写着一种药品的名称,伸吾说要射击其中的一个文字。
确认了周围没有人迹之后,他轻松地按下开关。轨道炮和在工场内进行实验时一样,发出耀眼的火花和轰鸣声。一道细细的光柱以视线难以追赶的速度激射而出,根本无法得知到底命中了哪里。
伸吾处理完善后工作,发动了车辆。由里奈问他是否不用确认射中了哪里,“明天白天我会来看的。”他回答。翌日,工场休息。
“主页?”
“嗯,”伸吾点点头,笑着说道,“由里奈,你用不着想这些。”
有时也会发生突发状况。原本打算射击河对岸的堤坝,但遥控开关却运作不佳,轨道炮猛然发射,令他们二人猝不及防。不凑巧的是,靶子前方正有一艘观光船驶过,从轨道炮的性能来考虑,发出的射弹无疑会射中船只。
此时,就连一向镇定的伸吾也着急起来。两人从现场驾车逃走,在车内他还在频频担心是否有人受伤。
由里奈也同样忧心忡忡。不过,她并不是担心有人会受伤,而是再次切身体会到轨道炮是一件杀人工具,而使用轨道炮的伸吾将会成为杀人犯。
下周两人一见面,伸吾就苦笑着告诉她:“失败了,往左偏了五米。”
“威力如何?”
“完美。”他竖起大拇指。
那次之后,还进行过好几次试射实验。每次经过伸吾的修正,轨道炮的命中精度就上升一些。在同一个地方反复实验比较危险,所以他们总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正式使用时,也要从这么远的地方射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