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朝莫柳初太阳穴又推两推,莫柳初满脸油汗,下下用拳头砸着戏台,掌心被指甲戳破,滴滴答答淌着血,他猛抬起头,声嘶力竭朝天花板吼嗓子,对水谷道:“杀吧,这活着,跟死有什区别……”
他越说声音越小,眼泪和清鼻涕水起淌下来,最后只剩粗重呼吸声和句半句呻吟,水谷脸上笑容没,若有所思望着莫柳初,忖度会儿,放下手枪,却把纸包和注射器起丢在莫柳初胸口,拍拍手道:“不杀你,要你知道违
,不远不近站着看,莫柳初抬起头,挤出丝笑容,道:“咱俩戏唱完,你们俩才刚开始,走吧,快走吧。”
他笑容平静,莫青荷答应声,回头看,外面天已经黑透,他怕司机等急,犹豫道:“师兄,那走啦,明天带云央他们来听你戏。”
柳初不置可否,保持着脸上温和笑容,莫青荷心里还是不大放心,但心想留下来怕又添师兄误会,就鞠躬,转身大步出门。
莫柳初等许久,确认他不会再回来,突然捂着腹部蹲下去,把头埋在胸口,像被个看不见人踢脚,他全身着发抖,眼泪不停往外涌,来来回回在戏台上翻滚和抽搐,抬起只手,咚咚敲着地板。
后台花布帘子被人掀开,两个人影闪身出来,走在前面青年面容秀美,穿身白色和服,正是死去藤原中将私人护卫,水谷玖。
莫柳初睁着赤红眼睛,死死瞪着他,水谷儒雅微笑着,也低头俯视着他。
“原来向宣称愿意与汪院长起,为大东亚共荣做出努力沈氏家族是主张与大日本国对立?”他用日语朝身后那名跟班打扮中年男子笑道,又转头望着莫柳初,突然变脸色,脚踩住柳初手,在地上狠狠辗几下,恶狠狠换中文:“让你问话你句都没问!”
莫柳初目眦尽裂,嘴角流着涎水,反手抓住水谷脚腕,挣扎着:“你杀吧,做不,不做!”
水谷手里多把黑油油手枪,他蹲下来,将枪口对着莫柳初太阳穴,轻声轻气问:“那东西,也不要?”
他说着,朝身后跟班伸手,那人会意,从口袋里找出只小巧油纸包和支注射器递给他。水谷用两根手指夹着纸包,在莫柳初面前晃圈,像用肉包子逗只饿极狗,笑嘻嘻看着他眼珠子跟着手指方向游走,笑道:“中国戏曲有句话,‘上台全凭眼,喜怒哀乐全。’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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