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莫青荷
昆腔功底绝佳，便先点
出《西厢记》，这里面有个由头，西厢中有倾城倾国之容崔莺莺与书生张生互生情愫，偏偏叛将孙飞虎横刀夺爱，带五千兵马想抢莺莺做压寨夫人
露馅，他被烟雾呛得猛烈咳嗽起来，尼古丁熏得大脑异乎寻常清醒，肺部和胃部却叫嚣着痛苦，他弓着腰，被咳嗽和吐意逼得要流眼泪。
沈培楠赶紧把烟抢过来，若放在平时，他定会用最不客气语言加以嘲讽，但此刻他几乎忘莫青荷是他养小戏子，便忙不迭忍着笑拍他后背。
莫青荷眼里噙着被烟呛出来泪，哀怨回头瞪眼沈培楠，边咳嗽边嘀咕句什
。
沈培楠没听清，便没有答话，还是下下使劲捶莫青荷后背，青荷摆摆手阻止他，提高声音。
“
唱。”莫青荷道：“你去请最好乐班和龙套，替把所有戏衣镶上电光片，要好好给小日本露手，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们梨园到底是什玩意！”
莫青荷从沈培楠手里接过那半支烟，强忍着不适口口吸完，这才长长吐口气，镇定精神。他偎在沈培楠怀里，享受最后自由与自尊，然而大脑却在不断思索，他酝酿出个计划，个付出极大，但收获更大暗杀行动。
当川田中佐酒足饭饱，又得到莫青荷应允时感到十分快慰，他早料定在座所有军官，包括沈培楠，对汪蒋去年联名发布“严禁切排日活动”条令积怨已久，却敢怒不敢言，因此产生种强者优越感，他在连喝四两清酒之后，感到很有兴致，挥着筷子，拿腔拿调给大家唱首日本民谣。
老实说他看不起支那人，早年在东北战场，无论共党，国民党，地方军阀或者土匪，旦被俘，用不几种刑讯就统统成烂柿子，他们身材高大，破衣烂衫，面黑而麻，副典型丘八相，身血与泥样子非常不美。
川田自诩格调甚高，对这些兵痞臣服没有兴趣，但当莫青荷亲自给他端酒，问他想听些什时候，川田不由洋洋自得起来，他体会到征服者快乐，他盯着莫青荷纤细脖颈和白腻手指，很想细细摩挲回，只是沈培楠在身边虎视眈眈，有些碍事。
沈培楠完全称不上名温柔情人，他摆弄莫青荷就像捏只小猫，会儿把他揪到这里，会儿拖到那里，众人交谈时又完全不让他插嘴，仿佛根本没有欣赏美潜质。即便如此，莫青荷还是有机会就靠在沈培楠身边，眼含崇拜望着他，川田看在眼里，非常替莫青荷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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