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闭眼,在湿润雾气里,睫羽轻轻颤颤,像是酝酿很久,有些难为情,又竭力作出寻常口吻:“再过些日子,是上元节,你不是喜欢下山游玩,为师不日要长期闭关养伤,在那之前……可以陪你几日。”
秋洛愣,方才那点捉摸不透古怪感觉立刻抛诸脑后,神采奕奕道:“真吗?师父不是哄吧?”
他总觉得哪里有点怪,但说不上,平日里师尊虽然待他亲近,却从来不会衣冠不整出现在任何弟子面前,即便是关心弟子时,也是端然持重,更遑论眼下这种情形。
不过秋洛对此并不介意,好像林尽染待他与众不同是最理所当然事。
林尽染含笑望着小弟子微红耳垂,将他拉到身边。
秋洛挨着池壁边坐下来,点不见外地撩起林尽染缕长发把玩:“师父,弟子害你闭关中断,他们说那处魔穴已经被镇压,你没事吧?”
林尽染指尖轻轻按按眉心,敛下眼底疲惫之色,有缕黑色气流在眉心闪而逝,被他手指挡住。
要见林尽染是要先行通报,得到准许才能候在正殿等待,秋洛则不同,全宗门都知道他是掌门最宠爱关门弟子,就连进浮游殿也无需通报,路畅行无阻。
找到林尽染时候,是在浮游殿静心泉边。
氤氲缭绕白雾间,依稀可见个靠在池水边背影。
“师父。”秋洛老老实实呆在外面,喊声。
林尽染丝毫没有让他回避意思,反而招招手:“你醒?过来吧。”
林尽染轻描淡写地道:“点小伤而已,调养些时日就没事。”
他顿顿,突然意味深长地问:“那个叫顾长飞虚云宗弟子,与你是什关系?”
秋洛敏感地听出这句问话里耐人寻味异样,他皱皱眉,道:“好像是魔穴里认识道友,记不太清。”
既然记不清,想必不是什重要人。
“是吗?那就好。”林尽染点点头,不再深究。
秋洛心下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想,依言行至池边。
流动微风拨开层层雾气,林尽染背影清晰地落在秋洛眼底,他疏懒地倚在池边,头乌发湿淋淋撩至肩头,发丝浮荡在白茫茫水面上,半掩着水面下风景。
他身上什也没有穿,坦荡荡露出宽阔肩背,对蝴蝶骨清晰可见。
林尽染睁开双狭长眼,微微侧过脸,眼神深邃地把他望着,拉过秋洛手腕,微热指尖搭上他腕脉:“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好多。”秋洛被他拉着手,带着潮意灼热体温蔓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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