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过身，从长廊上走远
去。
顾九思深吸
“那日后呢？”
顾九思冷冷看着面前已经全然陌生
青年，叶世安听到这话，轻笑出声来：“日后，就看陛下怎
做。
哪顾得日后？”
“你们简直是荒唐……”
顾九思颤抖出声：“你知道先帝给大夏留下如今局面，废多少心力？你们割让豫州，日后有豫州天险，再打刘行知，你们以为这容易？本来黄河通航、国库充裕、各地恢复粮产、上下肃清*员……本来们南伐，只需三年，便可功成。你们如今若将豫州让给刘行知，那就是百年灭国之祸，这样罪过，你们担待得起吗？”
“有什担不起？”叶世安平静道，“洛子商能担罪，都担得起。”
也最干净少年。
他也曾以为自己会生君子如玉，却终究在世事磋磨中，走到如今。
他深吸口气，闭上眼睛，终于问向身后人：“你失去过亲人吗？”
顾九思没说话，叶世安继续道：“如果柳玉茹死，你父母死，顾锦死，你还能站在这里，同说这些吗？”
“九思，也曾经以为，辈子，能坚守自己道义。”叶世安声音带哑意，“也曾经以为，能辈子，坚守本心。”
“那你是下个洛子商吗？”
这话问出来，两人都不出声。
“舅舅，秦楠，傅宝元，先帝……”顾九思数着，“他们用命，建立大夏。他们希望建立，是个没有洛子商那样玩弄权术、枉顾百姓政客时代，叶世安，如果今日你要做洛子商，”顾九思拔出剑来，指着叶世安，叶世安平静看着他剑尖，听他道，“便容不下你。”
叶世安轻轻笑。
“想葬在扬州。”他抬眼看向顾九思，顾九思手微微颤抖，叶世安转过身去，平静道，“等你来，取性命。”
“可后来才发现，太难。”
“没有想这伟大，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你同说前程，说未来，说青史留名，说黎民苍生，都顾不上，只知道件事。”
叶世安睁开眼睛，他声音逐渐冷静下来：“再不会让家人陷入如今局面，而欠叶家，也要讨还回来。”
“知道你打算，你希望陛下先行军抵抗刘行知，再与扬州联手抵抗东都。可是这样来，在豫州时，陛下便是三面受敌，你这个法子，出不得任何差池，胜算不过五五开。其实明明有条更好路走。”
“先取东都，割让州，与刘行知议和，这样来，不是更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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