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俸禄不俸禄,而是这样事儿,本也不该是他个县令操心。
只是他也挂在心里,时时刻刻派人去外面探查着情况。行十日路,两人总算回到望都,顾九思先让人去信,两人到家门口时候,江柔已经带人拿着艾叶火盆站在门口。顾九思和柳玉茹起携手下来,刚下来,顾九思目光就凝住。门口个老者坐着轮椅,他头发有些白,看上去满脸严肃,顾九思看着对方,对方也不说话,片刻后,顾九思三步做两步,往顾朗华冲过去,顾朗华看顾九思冲来,立刻抬起手,怒道:“逆子你要做什!”
这话把所有人骂愣,顾九思下意识道:“这种时候你还要骂?!”
顾朗华也觉得这个反应好像是太大点,他轻咳声,随后道:“也不是骂你。”
说着,他又责怪道:
其实很疲惫,精神直绷着,终于和顾九思和解,整个人放松下来,觉就睡得有些沉。
等醒来时候,顾九思已经在外把马匹车辆都准备好,柳玉茹洗漱之后,同叶世安和叶韵告别,叶世安身上伤重,就先继续休养,他们则先回望都。
从广阳路回去,柳玉茹和顾九思走走停停,沧州大旱缓解,百姓也多起来,然而路上依旧是到处是尸骸,冻死、饿死、死于非命,他们两人瞧着,纵然这次与上次境遇完全不同,却还是心里有些难受。
路上到处是难民,还没到望都,两人便已经知道些前线情况。
范轩带大军全线压惊,直逼东都,梁王东北面有范轩正面硬战,西南后方有剑南节度使刘行知骚扰紧逼,只要攻下东都,梁王就不足为惧。
得消息之后,顾九思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柳玉茹不由得道:“范大人即将要攻下东都,你又在操心个什呢?”
“梁王如今已经不足为惧,”顾九思叹口气,“可是如今梁王已经斩掉所有皇室子弟,范大人入东都,又要推选谁做皇帝,才能服众呢?”
柳玉茹没说话,顾九思抿着茶,继续道:“极大概率,便是范大人自己登基,若是他当真这样做,其他人便必然效仿,其他不说,便说刘行知,他如今坐拥益荆两州,虎视眈眈,怎可能服气?除却刘行知,扬州凉州交州,还有各路诸侯小王节度使,哪个又是好相与?”
柳玉茹沉默着,好久后,她叹口气,握着顾九思手道:“你也别想太多,你就管好望都,日后如何,等他范轩给你相应俸禄,你再给他操心。”
这话说出来,顾九思愣愣,片刻后,他不由得笑:“说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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