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荻自己
尸骨。
白荻踩着自己尸骨缓缓走到菩萨金身之下，
剑削去
菩萨捧着日冕手，泥塑落地之后，日冕咕噜咕噜地滚到白荻身前，他低头捡起来，日冕似乎还带着人体温，是温热，而日冕中间有道
和那本名为《问道》书样，看似给人路子，其实全是绝境。
这个时候有个饿狠小孩儿从家长旁边跑开，去偷贡台上那些贡品吃，结果偷时候太过慌张，还没拿到，反而个跌倒把盖住贡台陈旧红布扯下来。
小孩儿呆呆地看着贡台下东西，尖叫哭出来——
——贡台下全是白骨，整整齐齐好似贡品般堆放在贡台下，白荻缓缓吸口气。
难怪这里尸骨数量看着不对，原来是被这群灾民当做贡品堆放在贡台下。
人总是有限，活着人那
多，这其中必然还会有互相争抢，撕咬。
但是刚刚白荻看他们吃，其实是很有秩序。
他们每个人都只吃下个自己，这些灾民通过这样方式，分配每个人食物，最终维持在个让人毛骨悚然平衡上。
不会有人死，这个自己杀死另个自己，那也有个人可以活下来，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这些灾民在不止历经多久折磨之后，找到这种大家都可以共存办法，还在欢欣这是菩萨恩赐。
但是这种活法，和死有什区别。
他们就这样日复日地守着用自己尸骨堆起来贡台，和这个根本没有显灵菩萨，过整整二十个月。
这小孩跌跌撞撞地跑着，哭着，跌倒骨头堆里，最里面具尸骨显露出来。
这尸骨端坐在骨堆中央，身上黑色衣袍破破烂烂，腰边别着把断剑。
白荻和这具尸骨长久地对视之后，上前步取下这把断剑，他用大拇指擦拭掉断剑上尘埃和泥土，上面秀丽端方两个字——【蒹葭】。
白荻把这把剑和自己身上配剑对比下，长度不差分毫，只是老旧些，而他从来剑不离身，他缓缓抬头看向那具最中央尸骨。
白荻问：“你们在这里待多久？”
这人恍惚地抬头看他眼，摇头道：“菩萨月送人进来次，如今已经是第二十次。”
……二十个月之前，正好就是白荻从溶洞出来日子。
月送批人，难怪会饿成这样，这群灾民个人最多也就几十上百斤重，每个人吃个人，差不多就是卡着饿死这群灾民底限送人进来。
白荻目光深深落在菩萨手中那个日冕上，这不是个好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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