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潘家园老头,他、他儿子吸粉,直惦记他那几幅画,他早就知道,给他儿子供货那伙计跟有交情……那老头、老头就找到,要收下他画,断他儿子瘾……没想到,那畜生瘾上来逼着他爹要画,他爹不肯,他就把他爹捅死……”
“你们……你们说,这种,这种畜生,还保
烟灰缸里灰烬被服务员来来回回倒三趟。
指针早已过六点,路成荫并没有出现。
接下来两个小时,四人卡座依然空余个位置。
林言有些唏嘘,这样情景不知该说是令人失望,还是在他意料之中。
每个他们世界人都有过这样经历,无知无觉喜欢上个“圈外人”,费劲心思,最终换来只有失望,或许还会被嘲讽、被耻笑,被喜欢人当做瘟神避之不及。
玻璃橱窗悬挂英伦调调酒红格子呢帷幔,每张桌子都摆着银烛台。
韩岳川早到,手边放着酒盘,自斟自饮,已有微醺之态。
两人分别落座,林言放下外套,打趣他:“客人都没到,你怎自己先喝上?”
韩岳川苦笑:“紧张。”
他是真紧张,原本穿得比谁都得体商务衬衫,今日却笔挺得有些僵硬,他面孔发白,额角渗出冷汗,每喝完杯马蒂尼,就用手重重地按压着胃部。
韩岳川喝醉,睡眼惺忪地趴在桌上,后背随着呼吸起伏,臂膀鼓胀肌肉把衬衫绷得很紧,此时却不再给人以力感,他侧着脸沉睡,短发干净利落,睫毛微微潮湿。
林言用叉子拨弄盘子里蔬菜沙拉,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你明知道老路脾气,还非得给他留下那种印象……”
韩岳川动动手指,攥紧拳头。
“反正他认定你是个倒腾文物败类,再说别他也不会信。”林言翻个白眼,萧郁怕他再刺激韩岳川,低喊声林言,眼含责备。
韩岳川突然惊醒,醉眼赤红,低声呢喃:“没有!是做过些不合规矩事,这世道、这世道你按规矩办事,就他妈别想赚钱,但他说那些都没干过!老子、老子不知道哪个狗娘养在背后放屁,大概是什混不下去小瘪三,眼红、眼红老子……”
“胃痛?”
韩岳川打开酒单,娴熟地勾选几样,道:“没事,生活不规律,老毛病。”
林言按住他手,对服务员道:“给这位先生上杯热水。”
来之前,他就料想这顿饭吃得不顺利,不想,会是如此不顺利。
手表指针越接近约定时间,韩岳川胃就痛得越厉害,酒喝得也越是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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