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不打处来,冲口而出:“壶什壶,你这样有用?你把自己作践死,壶就回来?”
路成荫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死灰般,半晌抓住林言手,沿着眼角淌下两行清泪。
林言给萧郁打电话,声接声地叹气:“哥,想想办法吧,要再没线索,这人就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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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经过大风大浪,按他往常性
看得出,收藏者在它们身上倾注大量心血。
林言废好大劲,才在这间“档案室”里找到间勉强称得上是卧室房间。
路成荫嚎叫路,已经耗尽体力,到家后异常驯服。
林言把床铺清理干净,勉强在杂物里开辟出块能睡人位置,扶他躺下,然后拧热毛巾给路成荫擦脸,帮他脱外套时,林言碰到他根根分明肋骨,像摸着块火炭,飞快地缩回手。
“你几天没吃过东西?”
走,对民警道歉:“送他回去。”
“这哪是大学教授,分明神经病……”民警在身后议论纷纷。
自从阿颜事之后,林言对这种独居怪人家隐约有些抵触。
路成荫住在学校旧集体宿舍楼里。
这栋宿舍楼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最初是学校给新来单身教工提供项福利住房,后来随着时代发展,高校门槛和薪水越来越高,新进年轻讲师也都更愿意自己租房子,这栋老楼也就没什人。
林言去厨房翻找半天,只找到大袋压缩饼干和成箱泡面。
他手拎只袋子,对路成荫喊道:“你平时就吃这个?”
路成荫不说话,大睁着无神眼睛,干裂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短短几天,他瘦脸颊都凹陷下去,像个刚被收容流浪汉,哪还有丝初见时仙风道骨样子?
林言凑到他跟前,只听他不断念叨着:“壶……第把供春壶,没有……”
然而,比起楼道阴冷敝旧,路成荫家,宛如座小型档案馆。
四五十平方米家里,被书架和陈列架塞得满满当当,所有能放东西桌台都堆满书,狭窄走廊被两侧人多高、摇摇欲坠旧资料和报纸挤得转不开身,就连露出丝墙壁,也贴着白纸,密密麻麻做笔记。
早期资料早已泛黄,角落里堆积如山书刊上,落厚厚灰尘。
林言扶着路成荫,小心地穿过“客厅”,生怕个趔趄,周围书山就要轰然倒塌。
与书籍混乱大相径庭,靠墙排排陈列架尘不染,封存着至少数百只形态各异紫砂壶,每只都饱满莹润,壶身上水迹还尚未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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