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苦笑声,萧郁打住他,神色仍是淡淡:“听说,记起逸涵之后,直在想拿你怎办,想来想去大概只有把今生赔给逸涵,下辈子赔给你,十五年,十六年,至多二十年,总能找到你。”
“用不着。”林言固执扭过头。
“知道。”萧郁笑笑,“你不稀罕萧郁这颗给过别人心。”
“也许你不信,认识你后种种都记着,刻未忘,萧郁对你心意从始至终也未曾变过,记起逸涵是负你,但宁愿负你,萧郁是无所有人,不知生前是否行善积德,但死后身上却有人命,下世大概只配转生为牛马鸡犬,即便现在跟过去刀两断,莫说你看不上现在这个放不下前世萧郁,就算你肯等,也是害你,惟愿你如同当日段泽,前尘尽忘,平安终老。”
“你说过想陪剩下二十天,萧郁不稀罕,人之所谓永远也不过几十年,比要,能给还差很远。萧郁没福气,跟你做不成夫妻,这别,恐怕永生永世都再不相见,林言,你比想坚强,走之后,记住你说话,好好活,活给萧郁看。”
脸很好看,鼻梁修挺,眼神里坚定许久未见。
林言别扭走到他对面,夜晚阴冷,身穿长袖长裤还要裹着毯子来抵挡低于十度气温,萧郁依旧单薄夏装,不知寒冷为何物,往火堆中添根木柴,静静开口:“过来坐,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说。”
见他仍不愿靠近自己,冷笑道:“林言,你真不用像防贼样防着,萧郁虽不是人也不是没人性猪狗,你说不再等,即便你想事事顺,萧郁也绝不会用那些下作事迫你。”
“今日之语,当做是遗言吧。”
林言心中恸,跟萧郁并肩坐下,盯着火堆发呆。
林言仍怔怔盯着篝火,火光耀目,晃得眼睛发疼,忍不住狠狠攥紧拳头,哑声道:“就这把自己撇清
明明直待在起,却好像很久没这安静相处过,依稀还是在家时,两人日日同床而眠,总也是这看着黑暗中天花板,偶尔接吻,但大多数时候萧郁都顾忌着他身子,仅是牵着手,用指腹慢慢在他指节处碾磨,他说学校事,说小时候事,说尹舟,说沈家园那条被填埋河和放学时天边丝缕晚霞……后来到柳木镇,知道有段泽,再没这样过。
林言盯着篝火,火苗像条翻卷舌头,看久整片视野都是鲜亮红。
“最近好?”林言突然开口。
“不好。”萧郁转头看他眼,“你呢?”
“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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