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碗汤水是神对弱如蝼蚁世人最真切同情,敲敲木碗,免下世孤独,谁像萧郁?
林言蜷在萧郁怀里,眯着眼睛往他颈下蹭蹭,轻声说:“日本妖怪有种叫雨女,个人立在雨中,碰到
帆,萧郁手指勾勾琴弦,悠长声弦响穿越时空而来,空旷而寂静,那人撩起衣袖,坐在琴边静静思索,指尖阕《幽兰》如空山鸟鸣,未干白衣贴在身上,显现出好看背部轮廓。林言掐灭手里烟,走上前从身后搂住他:“乖,先来洗澡换衣服。”
低头时贴上萧郁湿漉漉长发,琴声停,断在个抚半高音上,个没有下文故事,萧郁回头吻上林言嘴唇,缠绵许久放开他,青白手按在琴面上,轻声说:“怕?”
“你都听见?”
萧郁不否认,林言叹口气,碰碰那鬼腿,让他往后腾出位置,林言坐在萧郁膝上搂着他脖子,疲倦说:“怕你不要。”
萧郁环着他腰,另手随意在琴弦上拨两下,不知是什调子,在寂静夜色里只觉得格外悲凉,雨不知什时候停,乌云后移出轮明月,五百年前月亮,滴在宣纸上滴逐渐氲开泪。
林言怔怔望着萧郁,夜色里他脸像青玉雕塑,冷,生硬,再怎温柔也是裹塑胶瓷胚,心里重重凉,他不是普通亡魂,他是个索命鬼,初回人世满身戾气,手上要见血才使陈年怨气稍稍平复。角落里传来软腻猫叫,萧郁指尖抖下,林言抬头看他,他突然发现萧郁其实是骇人,他就像只猫,敏捷,森冷,无法驯养,隐匿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猎物,猫肯伏在人怀里从来不是因为臣服,谁知道它们想是不是等你死可以口口吃掉你尸体?
他没本事驯养只鬼,人在黑暗面前永远是弱者,偏偏他不听劝,走错步。
林言试探着问他:“萧郁……你是怎死?”
那鬼眼神瞬间漫上诡异怨毒,蹙紧眉,手指微微颤,半晌才松口气,摇头道:“鎗殊刀杀,跳水悬绳,总有种死法,记不甚清楚,好像从最近时日开始才清醒些,之前直昏沉沉走,生前事情过去太久。”
死去百年鬼,初回人世,浑浑噩噩,循着本能路往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不知道要到哪儿去,带着前生不甘和哀伤,背负着重担逃亡人世,凭空遇上个人,把生前爱恨转嫁到他身上,谁知道他和生前自己有什关系?就算有关系,世世轮回之后,人还是原本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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