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开盏灯,照着个单薄高挑人,映出个细条伶仃影。
顾铭在心里暗想可能是他写不好,早知道应该多写会儿。
他放下手机,脱外套,坐在沙发里,开电视,选半天也只有播新闻联播,便从口袋里摸出块硬糖放进嘴巴里,动不动盯着电视。
他像个独居很久老头子似,冰箱里是空,屋子是黑,电视机里叽里呱啦说,主持人像个话痨,刻也不得闲,吵吵嚷嚷像是屋子里有很多人样。
这其实就是他这几年最平常夜晚生活,孤家寡人,寂寞安静,顾铭倒也不觉得什,只很自然看着主持人,觉得主持人声音动听,生怕他下秒就闭嘴。
蹿下跳,闷头玩乐,很少见他跟别小孩玩,有次他自己站在角落里鼓捣,武儿好奇过去,却发现那孩子正在给蛐蛐卸腿儿,膈应武儿身鸡皮疙瘩。
这天武儿领着乔临去取武儿前两天落在顾铭家东西,这小祖宗也正好在,此时他蹲在门口折腾只小蝙蝠,已经死,血肉模糊,这孩子却玩很来劲。
顾铭正好回来,他家以前是门庭若市,现在冷冷清清,别说有个孩子,就是有条狗顾铭都会多看两眼。
门忽然打开,武儿跟乔临拿着东西出门,正好跟顾铭打个照面。
武儿挺高兴喊声:“哥,你回来?乔临要用那个协议书,上次来落你家,这不就过来取。”
他这几十年来玩好人多是话痨,他年轻时候烦,现在这些人全都不在他身边,他没得烦,反而开始怀念起来。
忽然响起手机铃声加入这里喧嚣,顾铭抬眼看,嘴里那颗糖竟生生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
他接起电话,人也跟着站起来。
郑哲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飘渺雾,仿佛蛊惑术,他问顾铭在哪儿,顾铭就告诉他自己在哪儿,郑哲说他五分钟到,顾铭就开门往出走。
天已
借着屋内涌出亮光,顾铭看见那孩子弄那血腥,脸接受无能,缩着肩膀挠两下胳膊,赶紧让乔临将他这个奇怪大侄儿带走。
武儿问他:“哥,你吃饭?看你冰箱里什也没有,你要吃帮你出去买。”
顾铭跟他摆摆手,示意不吃,问下武儿送信事儿,接着就把人打发走。
武儿临走时候很是感慨,想着顾铭这些年变化真大,越来越规矩,也不大好吃这口。
顾铭很仔细检查下手机未接来电,还用家里座机给手机打个电话,然后对着手机上那个未接来电发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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