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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山河枕 > 第56章

第56章(3 / 11)

沈佑低着头,没敢看他,听见面前少年声音沙哑道:“何至于,七万儿郎葬身于谷,再不得回?”

全场安静下来,卫韫看着沈佑,有些疲惫道:“沈佑,但凡你有点良知,便不该做出此事来。”

……没想。”

沈佑慢慢闭上眼睛:“卫韫,虽埋怨卫家,但从没想过要让卫家走到这条路上。”

“是,是消息,”沈佑深吸口气,睁开眼睛,仿佛下某种决心:“是得知,北狄欲在白帝谷设伏,假作残兵被你们追击,然后在白帝谷以十万兵马伏击,所以纸条。可不知道发生,明明已经给信,第二日你父亲还是追出来……还是……”

话没说完,卫韫巴掌抽过去:“说卫家对不起你,是卫家给自己要求。可这不是世间道理!卫家可以自责,却轮不到你来责备!”

“你讲不讲理?”沈佑冷笑:“犯错还不让人说?”

“行,”卫韫点头,将剑交给卫夏,提鞭子过来,冷声道:“你若要讲这世间道理,便与你讲这道理!”

“当年卫家守城,不过三千儿郎,对敌万,卫家没有即刻弃城,反而立刻疏散百姓,与城池激战夜,护住大半百姓出城。日之后,三千兵士仅存不到半,剩下半都护送百姓出城,而百姓近乎无伤,于情于理,卫家作为将士,可是尽责任?”

“可你们把母亲留在城……”

沈佑抿抿唇,咬牙道:“这件事,不知道有没有错,不知道卫元帅为什出城追兵,可是卫韫,从未想过要害你卫家。”

听到这话,卫

沈佑话还在唇齿间,鞭子狠狠抽过来,打得沈佑脑子发晕,嘴里全是血气。

卫府是做什?是保家为国,不是为护卫你家!你自己没看过那场战吗?若再拖迟,他们占城池,追兵上来,谁都活不下去!为保住你母亲干人等,要所有人等着起送死吗?!那千五百人,是留着护卫其他百姓路上不被流兵所扰。且再问——”

卫韫内心有无数恶毒念头涌上来,他提着鞭子指着沈佑:“是不是在你心里,百姓命是命,那些沙场征战儿郎命就不是命?!”

“城中笼统只有几百人,为这几百人,卫家子弟兵定要死到最后人,才是正理?而且那些人为什没有及时出城,你自己又不明吗?召集出城时回去拿银子、回去找人、躲着不愿离开……”

“再退步,”卫韫声音慢慢低下来:“哪怕卫家在此战中有错,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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