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阻止?”褚画完全不可置信,将那双挺长眼睛瞪得溜圆。这路他听见太多关于这个男人负面讯息,来自他妻子,他女儿,他情人,却从未想过会在这样个慈爱优雅老人口中获得这些。
“你也许无法想象,个陷入泥潭、自身难保少年居然还想救助他人?”于琴弦般根根铺张于屋子光线下,老妇人将苍老如枯枝皱叶手缓缓张开,投下五指阴影。叹气说着,“这是他苦难之源,怜悯之心烙印于这个男孩本性,但后来就渐渐消失——他出院之时,已经完全不认得他。”
话题蓦然僵住,年轻警探在不大病房中踱着步子巡视,最后停留在片格外华丽字迹前。
仓促瞥
“能见见你侄子吗,他曾是这儿院长?”
“他死,十四年前。”
“十四年……”褚画微微蹙起眉头,眸中露出怀疑之色,“那个时候,康泊刚好离开这里,是吗?”
“知道你在想什。但事实不可能是那样。”梅夫人笑,摇摇头说,“他死在个妓女家中。那个女孩是个老烟鬼,接客时候也总不忘来上支。那天碰巧她家中天然气管道发生泄漏,结果在女孩点烟时他们俩都被炸得尸骨无存。警方参与调查,这件事被证明是意外,没有人需要为此负责。”
陈述语气十分平淡,并无对自己侄子死亡惋惜之意。年轻警探很快发现这点,提出自己疑惑,“你好像并不为此感到惋惜?”
“他不是个好人。”
警探先生对此表示不以为然,耸耸肩膀,“个人‘好’与‘坏’不该那草率地定义,生死更是如此。”
老妇人点点头,以赞许目光望着对方说,“人性本就比这个世界更为偌大复杂。当个人手握权力又无人拘束时,他会日渐迷失自,转而变得非常残忍。”
“这个听过,”褚画马上接口说,“就像斯坦福监狱①。”
“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个。”老妇人再次赞许地点头,原来对警察这个群体并不算佳印象,此刻也却全然改观。她曾认为警察就像是群由z.府助养着无赖,模糊黑白,颠倒善恶,在每件体面光鲜制服背后都着以愚昧、虚伪和腐朽笔墨。踱出几步,继续说,“这儿曾有万个病人,他就像是这万个病人上帝。他曾经是个敬业医生和杰出学者,但他慢慢被自己内心腐蚀成另外个人,直至后来完全变成地狱之王。他和这里其他医生们对自己病人做非常可怕事,初来乍到康泊曾经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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