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主动与被动就掉个儿,褚画以眼梢瞥瞥以猎枪指着自己黑人女佣,转而又问向康泊,“你想要枪击吗?”
“是。”男人十分坦然地点点头。艾琳似乎想放下手中猎枪,但康泊朝她摇摇头,以目光示意她上前——那粗口径枪管就这直直抵在年轻警探后心位置。即使隔着单
这地方唯女佣艾琳听到枪声跑过来,她显然反应有点迟钝。但维护主人忠心却可圈可点。这个面颊透出朴实红晕黑人女孩端着杆双筒猎枪,用黑洞洞枪口指着褚画后背。
米色灯芯绒裙短裙下露出两条光溜溜长腿,丰盈肌肉因她气愤地体颤而上下抖动。黑黝黝皮肤看来质感极妙,像是半固态沥青与油脂混合成体。艾琳漂亮又健壮,但却因声带受损说不话。她面费力地动着两片厚唇,面发出持续高分贝呜呜声音,仿佛阵阵气流穿过簧管。
这姑娘太紧张,扣住扳机手不住地颤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给这拿枪指着自己主人入侵者来上发。
褚画不得不松开手指,让手中枪掉在地上。他明白刚才康泊那些关于“锆石”“宝石”说词都是声东击西胡扯,但现在他只能以同样姿势高举双手而如何不敢轻举妄动——任何细微动作变化都有可能崩断那姑娘神经。
三步以内近距离枪击,他来到这里是为百脉俱开与真相大白,可不准备被炸裂胸腔。
康泊弓下腰在木屋旁蓄水池中洗洗手,小个子白种男人把银制手杖递回他手上。
“很……抱歉,”褚画面色微微有些尴尬,但仍然嘴硬地妄图替自己莽撞抹饰脂粉,“为那过火正义感向你致歉,但这切情有可原,毕竟你与十二条人命脱不干系。”
“哈,”笑出声,拄着银制手杖康泊慢慢走向褚画。确如向莱描述那般,他步子缓慢、重心偏移且顿挫感强烈,不单毫无跛足者丑陋,反而莫名有种舞蹈者优雅。他停步于他身前,微微倾身向前,以确保自己目光与对方相接很近,“狡辩无济于事,拿枪才是老板。”
自然界掠食者天生长有双戮杀眼睛。但直到近距离四目相视,褚画才发现,对方睫毛又长又柔软,眼神蕴含着超乎切温和与宁静,像日落黄昏,也像黎明拂晓。然而毫无疑问是,这双好看极淡色眼睛天生情感缺失,或许自己与只蜥蜴对视,得来反馈还能好些。
他又次觉得与这个男人似曾相识,那感觉像抡起锤子样击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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