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秦藻收到爱慕无数,向别人派发好人卡那是常有的事儿。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从一个男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机场的广播在催促乘客登机。
“Timetosaygoodbye,该不该有一个‘告别之吻’。”
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女人的面颊。那阵熟悉清冽的香水味道将自己包裹其中,秦藻看着这个英俊男人带着一个弧度饱和的微笑俯身靠近自己的嘴唇。随后她阖起了燃着最后一簇降熄未熄微弱火苗的眼眸,全心憧憬着那个最后的亲吻。
可是那个吻最终没有落在女人柔软丰盈的嘴唇上,而是轻轻拂过她的唇角归宿于脸颊。
女儿落葬三个月后,秦藻选择去广州。
北京是一个她再也不想涉足的地方。太冷,也太令人伤心。
沈措整整陪伴了这个失去女儿的女人三个月,这是他们新婚蜜月时期都不曾发生的事。
每一次当她失控哭泣的时候,每一次当她从梦魇中惊醒而内腔炸裂般疼痛的时候,男人的吻比杜冷丁还管用。
经历过一次次打击的女人终于学乖了,她知道再被他吻得久一些就该上瘾了——而等这个男人的同情心荡然无存之际,那种会痛入骨髓的瘾要教自己如何戒得掉。
睁开双眼,看见沈措转身而去。他扬手作了一个挥别的手势,含着笑意的声音在说,“算了,怕你再也忘不了我。”
“沈措,你他妈就是个王八蛋!”对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大骂出口。秦藻再一次掩面痛哭,完全不管不顾周遭人群指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足足三个月,林北声没有见到沈措一面,也没有收到来自对方的一个电话。他知道他仍在北京,他甚至知道他就
秦藻离开北京的时候,沈措驱车送她。
机场里,卸去精致妆容而显出一丝憔悴之态的女人向前夫坦承自己离家远行的恐慌:年近三十,一事无成。
“你不仅拥有过人的美貌与千万身家,”长睫之下,花哨的眼眸泛出缕缕调侃之意,“还有一个足以让你为所有女人嫉妒的前夫,再说自己一事无成,可该人神共愤了。”
“我想……我想问你,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你有没有爱过我?”终究问出了这个束置高阁那么些年的问题。这个早已尘封发霉的困惑迫不及待地要于此时现身晾晒,在分别的时候没有理由再伪饰大度与无所谓。
沈措微微眯起眼眸,浅浅斟量片刻后说,“你是这世上我唯一爱过的那个人的母亲,所以我很感激你。”他注视着女人的大眼睛,口吻真心实意,“你是一个好女人。理应得到比我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