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ningsex之后,沈措坐于窗台前修改起德国人的电子设计稿,而套着对方白色褶皱衬衣的林北声则趴在床上阅读晨报——大出一号,袖口被攒在手中。同居的日子里除了性[]爱之时激情四射情话连绵,更多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互不搭理互不相干。
几十分钟没有人说话,林北声合上报纸,开始轻声背诵里面的内容。
二人独处的氛围需要一点声音。
林北声确实很适合吃公务员这碗饭。只要是国家级的领导公开讲话,无论是多么乏味的长篇大论,他都能于第二日复述个一字不差,且整理一份简明扼要的提纲给孟仲良。
秦尔妃离开后,林北声充分认识到沈措这人并不适合距离过近地接触。居家时候的沈措其实是个非常沉默而难以触摸的男人。摆饰物极少的敞式卧室永远有条不紊,哪怕没有定期前来打扫的阿姨都是一尘不染。拿东西轻取轻放,吃东西细嚼慢咽,全不会弄出一点声响。他可以长时间的不置一言,而且面部表情变化极少,主动同他讲话时他会对你微笑,可你根本无从知道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小女儿的亲生母亲来将她从父亲身边带走。
即将成为小女孩继父的男人与沈措擦肩而过。他身上的香水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不为人熟知的国外牌子,亦是很难在国内买到。香调清冷低缓毫不张扬,足见这个异香扑鼻的男人喷了整整一瓶。
沈措皱起眉,这是自己惯用的香水。
“这周末我们一家三口会去郊区看房子。”秦藻对沈措说,口吻十分炫耀。向前夫证明自己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总是没错的。
与父亲在一起时嘁嘁喳喳的小丫头一刹变得异常安静。
林北声毫不犹豫地想到了“冷,bao力”这个词。不禁有些同情与钦佩自己的姐姐与秦藻,尤其是秦藻——怎么可能安之若素地与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三个月是鞭笞,六年就是凌迟了。
林北声一边轻声背诵胡总书记近日的一次重要讲话,一边悄悄打量着阳光下男人的脸。
比起平日里
秦藻向女儿伸出了手,还记着“耳光之仇”的小女孩似乎很不愿意,但在父亲鼓励的眼神下只好点了点头。
没走几步远,沈措看见那个宋文杰从前妻手里牵过了自己女儿的手。他回头冲自己笑了笑,过于高耸的鼻骨在那一个笑容下似乎歪了歪。
而秦尔妃一直被牵走很远还是不断地回头望着自己,眨着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自己。
男人静立原地,直到女儿的幼小身影消失不见。
即便秦尔妃已经离开了沈措的家,林北声也未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