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少见。”
荫山元实很有时间概念,从来没有迟到过。
“怎么样?去之前提过的那家荞麦面店吗?”
“好……”伯朗轻轻摇头,“不,不去了。我好像没食欲,你一个人去吃吧。”
“不吃的话对身体可不好噢
然而电话还是不通。从今早开始,他已经打了不知多少次。
他一大早就给她发了邮件,内容写的是想去矢神牧雄那里问情况,希望她能和自己碰个面,请她尽快联络自己,但至今都没有回音。
他对着电脑写起了乌龟的病历,却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不住地抖脚。
枫到底去了哪里,又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联络自己呢?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呢?最重要的是,她和勇磨怎么样了?
她还是被灌了酒,醉到不省人事了吗?勇磨会对醉倒的她做什么?会带回自己的房间吗?又或者是去情人旅馆?不好的想象在伯朗的脑中膨胀。
元实正皱眉盯着他的脸看:“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他用指尖揉了揉眼角,慌乱地转过椅子。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戴着棒球帽、大约十岁的少年正一脸狐疑地坐着,在一开始他们就说过今天是学校的创立纪念日,所以一起来了医院。在他们面前摆着一个塑料盒子,里面是正在动的乌龟。
“真是不好意思,”伯朗说,“有一条蛇正在住院,必须每小时检查一次,所以昨晚熬了通宵。”
“好辛苦。”母亲语气冷淡地说。
“那个,所以……”伯朗转向荫山元实,“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拉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他吃惊地转过身,正巧荫山元实从前台出现。
“医生,午餐吃什么?如果是去外面吃,我可以陪你。”
“你今天不吃便当吗?”
她平时总是自己带便当来,伯朗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她就在前台吃。不过偶尔两个人也会一起出去吃。
“没时间做,睡过头了。”
“说它可能是轻度肺炎,先用药看看吧。”
“啊,是的。然后是,那个……”伯朗的视线移到X光片,总算记起自己想说什么,“它还有点儿便秘是吧,我也会开这方面的药。请清理它的生活环境,水温最好高一点儿,差不多是二十八摄氏度。”他再次看向那对母子,“请多保重。”
“谢谢。”母亲说着站起了身,但她的儿子似乎无法消除对兽医的怀疑,一脸不悦地拿起塑料盒,默不作声地跟在母亲的身后走出房间。
看了看钟,刚过午后一点,白天的门诊就此结束。
目送荫山元实走去前台,他取出塞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自然是打电话给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