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他的眉头拧了起来。最后一页上什么都没有,但有照片被撕下的痕迹。
是那幅画——伯朗确信,就是一清在临死前都在画,但最终却没有完成的那
再翻过一页,贴的依旧是拍的画的照片,画的是古董挂钟,钟的玻璃表盘上映出了樱花树。
看来这本相册是一清的作品集,是把他画的画拍成照片以作留念吧。
看到一幅眼熟的画,伯朗不由得叫出了声。有着巨人队标志的皱巴巴的棒球帽,帽檐上是“HAKURO”的文字,标题是“儿子”。
“这是在顺子阿姨家看到的画吧。”枫也注意到了。
“嗯。”伯朗点了点头,继续翻页。
,而是夫妻相册了。”枫回答,“那相册一定会从结婚前的照片开始贴吧。那同样也是很美好的。”
伯朗觉得这个回答并不算坏,于是点着头把目光移回相册。
翻开后,回忆逐一苏醒,骑三轮车的伯朗、拿着手套笑的伯朗、在游乐园骑旋转木马的伯朗……
有许多张一家三口的照片。照片里的父亲很精神,表情也很丰富,祯子很年轻,笑容里洋溢着幸福。
伯朗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如果一直都是手岛家的一员,那会多么幸福啊!但如今,这个家庭已经不存在了。
照片数量超过了一百张,这说明一清画过很多作品,但留在顺子家里的画却没有那么多。在看相册的过程中,谜底被揭晓。有好几幅照片旁边除了标题以外,还写着编号和价格,以及看起来像是画商的名字。
“大哥,这写的是……”
“说明卖掉了吧。”伯朗说,又摇头道,“虽然妈妈说过他是个不畅销的画家,似乎也不是完全卖不掉。”
这么一想也是自然。虽然在伯朗的记忆里,支撑手岛家生计的是祯子,但在和祯子结婚之前,一清是靠自己生活的。
伯朗发觉自己对手岛家的事、父母的事完全不了解。
相册的时间在中间断了。一清不再登场,伯朗也从幼儿成长为儿童。一清病倒后,就没什么机会与余力拍家庭合影了吧。
最后一张照片是伯朗在藏前国技馆比着胜利的手势,那是康治第一次带他去看大相扑比赛的时候拍的。伯朗叹了口气,合起相册。
纸箱里还有几本相册,但都是伯朗没见过的,他随意地抽出一本封面是蓝色的。
打开后,跃入眼帘的是色泽鲜艳的红色苹果——大小形状不一的苹果、被切开的苹果、被削了皮的苹果……
仔细一看,发现贴在相册上的虽然是照片,但拍的不是真的苹果,而是手绘的画,一旁有“题苹果40号”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