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管道上并不舒服,移动起来也很困难。况且,管道之间过于密集,拿着手机的手也不敢乱动。他只能一点一点靠近,不知道距离那个“东西”有多近了,反正血腥味越来越浓。他的脑子里闪过姚成已经死亡的脸,并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马明的脸。
为什么不要是马明?他说不清楚,
么要跟着自己?天呐,刚才,她说了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跑不动了,惊恐的哭出声来,鼻涕一把泪一把,慌张失措地扭动着触手可及的所有门锁,却打不开任何一扇房门。她几乎绝望了,紧紧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自己的呼吸夹杂着哭噎的悲鸣。
海底酒店的最底层是工作区,为了节约能源,半点灯光没有。只有正在运作的一些仪器上面闪烁着点点红光。那些还在运作的机器像得了哮喘病的老头一个劲的呼噜着,使人感觉很不舒服。环境的改变让他更加谨慎,不再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脚步也缓慢了下来。尽管如此,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还是撞在了管子上,他闷哼一声,捂着额头疼的直咧嘴。
又前行了几步,周围的昏暗多少也是适应了一些。周围隐约看得到一排排机器摆放整齐,其中两个还在运作,上面红色的灯啪啪的闪,在整个昏暗的地下空间里尤为诡异。
他停下脚步来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吸引他下来的那个叮当声已经消失了,耳朵能收纳到的只有嗡隆声。额头上有些痒,他挠了两下,沾在指尖上的粘稠让他一惊!刚才那下也不是撞的很厉害,难不成还出血了?
光线很暗,他看不到指尖上的颜色,只能搓了搓,发现真的有点粘,就使劲闻了闻!是血没错了,这股味道刺激着鼻粘膜让他倍感不悦。问题是,额头上没有伤口,血是哪来的?
他终于忍不住又把电话拿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往上看着。上面比他大腿还粗的管道纵横交错挤满了整个屋顶,头顶上方几个相互错节的管子中间似乎夹着什么东西。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他急急忙忙找了一个可以折叠的小梯子踩上去,因为只有三四阶而已,还是无法碰到上面的“东西”,至多,看的清楚些而已。他把电话举得高高的,第一眼看到了一颗扣子,是的,就是衣服上的那种扣子!
探出身子尽量靠近扣子前面的位置,仰起头的时候,忽然落下一滴血进了眼睛里。
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用袖子蹭了蹭。眼睛有点刺痛,只好闭一眼睁一眼。他有些不耐烦了,踮起脚伸长手臂勾住一根管道,脚下用力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