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终于爆发般响起,如这场来势汹汹雨,如几千个人齐刷刷地擂门。目眩,耳鸣,除掌声什也再听不见,连着谢幕六次之后,跌跌撞撞回到后台,独自傻坐于化妆台前,仍是副灵魂出窍样子。
姑娘们经历《遣唐》座无虚席大阵仗,竟也为这支乏人问津舞感到高兴。大伙儿手牵着手,在化妆室里又唱又跳,又哭又笑,个个都妆容毁似花猫,也都毫不在意。直到有人忽然开口:哎?王老师呢?
才恍然惊醒,所有人都在庆祝,唯独老娘皮不见。
最后个见着老娘皮是Sk
除仗义援手不取分文姑娘们,这出舞剧里还有个值得提人物是老K。老K虽常把自己写歪诗挂在嘴边,但真实身份却是阔商,侠义之名更非浪得。他集结群在他手下混饭吃人来给捧场,虽是来得迟,但乌压压也有四十余人,他们湿淋淋地钻进剧场,带来股浑浊难辨气味。
姑娘们并不是太领情,跟说这些人最多只能充充场,哪儿懂艺术。
知道她们担心曲高和寡,但眼下不是介意这个时候,宽慰她们说,甭管观众懂不懂,舞者只管往死跳,甭管观众感不感动,先把自己感动就算成。
姑娘们率先登场,《遣唐》灯光师到底是国际水准,配合旋转穹顶营造出如梦似幻舞台效果。Skylar她们匍匐地上,随音乐律动起身,忽有道光柱从天而降,如佛祖槃化时圣光,转眼延伸向整个剧场。台下观众大多被这样壮观美所震撼,刚开场便已掌声雷动。
但宁愿相信这只是老袁遥遥眺望目光。
于是所有爱人都来齐,台上老娘皮,台下黎翘与范小离,加上天上老袁,齐。
最后支舞便是曾让老娘皮名噪时《醉死当涂》。跟老娘皮在先前双人舞里完成个类似交接仪式,然后极尽绚烂舞台重归黑暗,她悄然退场,将她生挚爱舞台留给个人。
这是跳得最快活支舞。将自己招摇天性完全释放,疯癫痴狂,旋转翻身跳跃蹒跚,像阵北风越过林梢,像只鹏鸟心向长空。
这支舞结束后已浑身湿透,茫然望着台下,掌声并未如期而来,回应是阵长达十数分钟静默。然后坐头排黎翘第个起身鼓掌,在台上与他短促相视,便看见他对动动嘴唇——立即读懂他唇语,他跟说:别哭。
见黎翘掌声不断,眼含泪光,心道还装模作样安慰,你丫也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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