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武妈前几年身体就不太好,腰酸,总犯头疼病。她心里特别惦记她心肝宝贝二武,又可能是女人到岁数,多多少少有更年期综合症,偏头疼,疼起来歪在炕上,什活儿都干不。人年纪大缺乏安全感,更加牵挂子女,拼命想把自己最在乎人抓牢在手里,攥在身边,父慈子孝,儿孙绕膝……刘三采就是这个当妈心态。
刘三采警觉地遍遍追问:“恁在北京赶剩?北京都有谁?恁都见着谁?”
传武小声道:“大庆、吉祥他们都在北京做生意,俺就,见见他们。”
霍传武刚到京时接受治疗,同时按例接受组织隔离政审。手续完毕,解除级保密状态,伤好得差不多,他才有机会给家里打个电话。
传武妈惊喜:“二武?”
霍传武笑出酒窝:“妈,是俺呢。”
霍传武这几年口音都变,不南不北又带些东南亚华人腔,可是每回给他老妈打电话,又变回憨厚男孩口气。
传武妈问:“恁不是上南边儿做生意去?没跟大军在起?啥时候回来?”
样,挺害臊,但他是个正常男人,他喜欢。
早上醒来瞧,裤裆里湿滑狼藉,都射出来。
周末来收脏衣服护工不解地问,“你怎自己把裤头都洗啦,这勤快?”
霍传武顶张红石榴似大脸,耳朵都憋红,不敢正视对方眼。他都不记得自己上次自亵是什时候?他有过吗?
传武打开最后个饭盒,里面是两个尚带余温枣饽饽,掰开来,竟然填豆沙馅。
传武解释:“没跟哥哥在处。俺……俺在北京。”
传武妈愣,有强烈不好预感:“恁咋上北京?谁让恁去北京?!”
“二武,赶紧回来,快回家!妈妈想恁。”
霍传武轻声说:“妈,俺想再过阵,再回家。”
他刚在北京落地时对贺部长说要退伍回家,短短个月心思就变化,只是有些事,不太好跟领导改口。
大师傅说,“们山东饽饽,饽饽上插小枣,里面不兴有馅儿。”
楚珣固执地纠缠人家师傅,“您就给做带馅,要甜豆沙甜蜜枣,就要这种,就这种!”
楚珣不懂风俗,枣饽饽和百样面食,般是胶东人民过年或者给小孩摆满月酒才上桌,他八月十五中秋惦记给二武送饽饽。
霍传武大口大口咬着枣饽饽,甜,真甜,甜中带酸涩。记忆里最后次吃这甜饽饽,还是十几年前贺诚带给他袋,说,这是小珣托人捎给你。
自认知需要过程,有些事就需要个契机、需要有人激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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