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这号半大小子,养尊处优,胡天胡地,不惹事儿才怪。
有天傍晚他在外面吃饭喝几瓶啤酒,嘴里带酒气,带着他那帮“战车队”混混朋友,开进大院来。
大院门口有警卫,不是什人都能随便乱入。
要是平时,三两个学生在门口说,“们找楚师长家孩子”,哨兵都认得,都会通融,点头也就进去。
但是这天,是天黑,警觉;二是楚少爷喝高,满嘴胡咧咧,几句话就呛起来;三是这帮混混人太多,十好几个,警卫说什也不敢放进去,怕闹事儿。
股上噼里啪啦拍几巴掌。楚珣莫名被欺负,捂着屁股哼哼。楚怀智站在门口,隔空狠狠指,记威慑眼神甩给他大儿子,简直太不像话。
楚珣从沙发里爬起来,提上裤子,还不忘转身,“啪”得立正,有模有样给他爸爸敬个军礼:“爸爸,再见!出发!”
楚师长立刻收起表情,也严肃地立正,还个规正军礼,心里暖烘烘得,待见这个小儿子,真可人疼……
楚家老大就是这个很不像话、不着调性格,贯脾气横,浑不吝,在大院里飞扬跋扈,也是出名。
家里老子在时候,还能镇镇;老子不在跟前盯着,他就敢撒野胡来。
楚瑜眼底发红,衬衫前襟敞开
楚家哥俩,平时并不常在起玩儿。
楚瑜比楚珣大六岁多,俩孩子就玩儿不到块儿去。然而,六岁差距,又没能让楚瑜年长成熟到懂得疼爱照顾弟弟。
楚瑜每天放学很少回家,在外面野着,有自己狐朋狗友圈子,附近大院“战车队”帮闲散小青年。楚大公子跟帮人每天骑着车,在西山脚下呼来喝去。夏天穿条纹衫,军裤,黑色懒汉鞋;冬天身大拉风围巾和军大衣,双回力运动鞋。
他戴羊剪绒帽子,就是从张羊皮上剪下来面绒做成遮耳圆帽,在那年代属于特昂贵时髦穿戴。顶帽子十几块钱,普通人家舍不得买,只有部队子弟才弄得到。他穿懒汉鞋,俗称“片儿鞋”,是托人从上海弄来,比北京本地产高档。北京产片儿鞋是灯芯绒,满大街人都穿,高干子弟嫌那个特别土;上海产,是黑色重复呢织成、带白边、白色塑料底儿,跟别人不样,这叫拔份儿!
他们骑自行车,都是28飞鸽牌或者永久牌带大链套和转铃车,往返城里城外,从复兴门、礼士路往厂桥方向呼啸而过。这样整套装备行头,就代表着那代大院子弟从内而外豢养出优越感和从小享受社会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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