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仍是下,好像天被捅出个大窟窿来,丝丝缕缕飘洒得让人心烦意乱。陈纪衡终于一放筷子,喝完只盛了半碗的粥,淡淡地道:“吃完没?走吧。”
孙建军抹抹嘴,道:“其实我个人认为,你自己去就行,毕竟是你家,又不是我……”他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被陈纪衡冷冷的眼风扫到,噎了一下,举手投降:“行行,我陪你去。”
两个人穿上外套,开车出门,快到陈家时,孙建军提议道:“是不是该买点水果啊?咱俩这么空着手,不好吧?”
陈纪衡想了想,把车子停在路边,撑起雨伞到水果店里买了两大袋提子。
“你妈妈爱吃葡萄啊。”孙建军没话找话地问。
弄得衣服全湿了,贴在身上。
他亲了亲罗桥的额头,弟弟的温顺忽然让罗赫有了格外的感慨,他说:“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小桥,任何人都是外人,都会离你而去,你懂么?只有兄弟,才能真正陪你一辈子。”
罗桥望着他,眼中是带着醉意的疑惑的懵懂。罗赫轻轻抚上他的脸,浴室里升腾的热气氤氲得两个人都有些焦渴难耐。罗赫低下头,尝试着用鼻尖摩挲罗桥的鼻尖。这样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无法分开。罗桥没有躲,也许是酒精麻醉过后的迟钝,也许是不明白哥哥举止背后的含义,也许是一种对温暖的渴望……
罗赫托住弟弟的后脑,吻住他的唇。
罗桥脑子里嗡地一声,懵了,过了好一会才弄明白哥哥是在吻他,而且一脸的痴迷。罗桥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手臂用力,狠狠地推开罗赫。
“不是,这个最贵。”
孙建军摆弄着水果袋子:“再贵也不算什么吧,你一个大老板,回家看老妈,礼物轻了点,还不如我上次拎的补品。”
“
罗赫这才发现别看罗桥看上去有点瘦弱,其实力气很大的。他喘息着和罗桥对视,眼中几乎要冲破一切阻碍的情欲让弟弟看得心惊肉跳。
罗桥“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飞快地拿起挂着的大浴巾裹住自己。他低着头,想说话,却不知该说点什么,索性绕过罗赫,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罗赫抬起眼,对面是大大的镜子,蒙上一层雾气,白茫茫一片。他一把抄起身边的沐浴液,用力扔过去,玻璃四下飞溅,碎了一地。
第二天吃早饭时,陈纪衡显得比平常沉默许多,尽管他本人就够寡言少语的了,但也很少出现这种压抑的状态。
孙建军不敢多说话,一个劲地往嘴里扒拉红豆粥。他现在是深谙和陈纪衡相处之道,当一个变态心情不好时,你绝对不要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