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啊。”保姆道。
罗赫猛地想起那个乔娜,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笑脸上两个梨涡。他意外地烦躁起来,一拍桌子:“我也不吃了,你们自己吃。”转身上了楼。
保姆愣在那里,想问一句:“那菜还炒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满桌子的菜映着灯光,蛋糕上的俩小人笑得一脸无辜。
孙建军没回家,家也不能弥补他受伤的心灵,他开车直奔大学城,把浑然不知发生什么的阎炎接出来,到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个房。
俊妹子嘞。”
罗赫不在乎他们疯言疯语,他自认没别的亲人了,母亲已经过世,至于父亲和那个现在所谓的“小三”还有个小杂种,罗赫和他们从无往来,形同路人,只有这么个弟弟才是至亲,打折骨头还连着筋呢。
只是弟弟如今也长大了,二十多岁了,毕业了,有工作了,那么多人话里话外要给他介绍对象。是啊,该成家立业了。罗赫冲洗身子的手顿了顿,心里涌上一股又酸又辣又甜的滋味,细品之下,酸辣似乎还比甜要多些。
他走出浴屏,擦了擦雾气朦胧的镜子,里面的男人五官深刻成熟严峻,那是一张肖似罗桥的脸。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拎着铁钩子带着一帮小弟扫荡两条街,杀个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如今也悲秋伤春了么?
罗赫笑了笑,却不知在笑什么。他打起精神套上衣服,无论如何,得给弟弟过个快活的生日。二十七了,一辈子就这么一个二十七啊。
一晚上孙建军都沉默得很,只是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吸得满屋子烟雾腾腾,活像要羽化登仙。
刚开始阎炎还不敢问,他特会看人眼色,特乖巧,不该说的话多一句都没有,不该问的事多一句都不问,这也正是孙建军爱他的地方。比如昨晚孙建军和陈纪衡去哪了,怎么就把他一个人扔酒吧了,阎炎就不问。他乖觉得很。
可时
罗赫走下楼,见保姆把蛋糕拆开包装,摆在桌子的正中央。蛋糕是方的,泛着巧克力特有的褐红色的光泽,顶上手拉手站着两个小人。本来是一男一女,罗赫特地叫师傅做成两个男的,都穿着西服,一个一身白,一个一身黑,小模样还挺俊秀。
罗赫饶有兴味地轻轻碰了碰那两个小东西,拿出浅蓝色的蜡烛,插在并肩的小人儿前面。
好了,妥当了。罗赫松口气,抬腕看看表,5点20,弟弟也快到家了。
正在这时,客厅里电话铃铃地响,保姆走过去接听,应了两声,回头冲着罗赫道:“小桥说了,今晚不回来吃饭,出去和朋友一起吃。”
“朋友?”罗赫的眉头快拧成个麻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