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个屌啊。”孙建军不太在乎地骂句,“也就你这样不敢,这也叫事?哎呀说你也不懂。”眨巴眨巴眼睛,“你干什来?”
“晨练。”陈纪衡推推眼镜。
“每天?”
“嗯。”
孙建军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随即大笑起来,总结句:“真缺心眼。好好练吧傻小子,先走步。”他拱拱手,跟书上写大侠似。走几几步忽然想到件事,回头说:“喂,警告你……”
从树上摔下来跟陈纪衡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自己失误。他掂量着从树枝到窗户距离,觉得怎着也能跳过去。事实证明,他太高估自己身手。那跃确实让双手扒到窗沿,可也仅限于此。紧接着他就觉得身子直往下出溜,手指头那点劲根本起不到什作用。
孙建军“哎哎哎哎”连叫几声,终于滑落。幸好低点大树杈给他做个缓冲,不至于摔个七荤八素,也可屁股坐在地上,脸痛苦哎呦半天没爬起来。
陈纪衡认出来,对方竟是孙建军,惊讶之余又觉得好笑,走过去伸手:“你没事吧?”
孙建军斜睨他眼:“靠你怎在这儿啊。哎呦哎呦……”他翘起屁股揉半天,“他妈疼死,快,帮把。”
陈纪衡把他拉起来,帮他拍拍身上土,瞧他那件衣服污渍太多,忍不住用力拍几下。孙建军忙拦他:“行行,差不多行,衣服拍坏你赔啊?”
“回去不许胡说八道。”陈纪衡打断他话,“是不?”
孙建军嘿嘿笑起来,点着陈纪衡:“行,你小子行,撒有那拉。”
陈纪衡跑步回家时候还想着孙建军,不知道他后来有没有再爬树?再去偷卷纸?偷到没有?在陈纪衡十八岁生命中,切都是按部就班,顺理成章。他从没去留心过孙建军这样人,这些老师们嘴里“差等生”,他们和自己就好像是天上地下两个世界,平行,却没有交集。
可经过捅数学老师自行车胎那件事,陈纪衡忽然注意到他们,像是天界魔界中间撕开道缝。
那天晚上放学时,陈纪衡特地早
“你上树干什?”
“趴窗户呗,你刚才没看见吗?”孙建军副明摆着神情。
陈纪衡往上瞅瞅:“那是……老师办公室吧?”
“对啦。”孙建军笑嘻嘻地道,“早告诉过你要去偷卷纸,唉——今天运气不好。”孙建军摊开手掌,蹭破点皮。把伤口放到嘴边舔舔,又往脏衣服上蹭蹭,“算,明天再来,反正下星期才考试呢。”
陈纪衡认真地道:“爬树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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