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露出淡淡的笑。“剑道部的夏季集训结束回来后,家里有张母亲留下的字条。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成人之后,有些事情也渐渐明白了。”
“什么样的事情?”
“我的父亲,”加贺说着,脸色有些凝重,“是一个热衷于工作的人,于是对家庭就相对地不管不问了。他很少回家,家里所有难题应该都推给了母亲。父亲跟亲戚们的关系也不融洽,母亲总是夹在中间两头为难。那样的生活应该让她精疲力竭了吧。但关于离开家这件事,我想母亲一直在责怪自己。”
“嗯。”康代微微点头。对憨厚认真的田岛百合子来说,这是十分可能的。
加贺像是无意间想起了什么,看着康代。“我忘记问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了。”
在康代听来,这是他不由自主地发出的感叹。
“我来的时候,百合子倒在厨房那边。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几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原来如此。”加贺朝狭窄的厨房看了一眼。
“请进屋吧。”康代说,“我稍微打扫了一下,但是百合子的东西一件都没扔。请确认一下吧。”
“失礼了。”加贺说完,终于脱鞋走进了房间。他略带踌躇地拉开橱柜的抽屉,打量着里面。看上去他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才好。百合子离开家时,他还只是个小学生。关于母亲的记忆虽然可能还有不少,但是一定程度上变得淡漠也不足为奇。
“什么事?”
“我收到了您的信,可您是如何查到我的地址的?我想母亲是不可能知道的。”
听到这个问题,康代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僵硬了。她想尝试着蒙混过去,可是看着目光如炬的加贺,她明白那
康代从包里掏出房间钥匙。“如果打算仔细整理遗物,这个就先交给你吧。跟房地产公司的人说明一下情况就可以,再有一个星期应该没问题。这期间你就好好整理,看是需要搬出去还是扔掉⋯⋯”
“明白了。那钥匙就由我暂时保管。”加贺盯着钥匙看了一会儿,伸出手说,“有一件事想问您。”接过钥匙后,他又略带犹豫地开口道,“关于离开家的事,母亲说过什么吗?比如对以前婚姻生活的抱怨,或者离家出走的理由⋯⋯”
康代缓缓地摇了摇头。“具体细节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说过是自己不好,说自己不管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都没有资格。”
“没有资格⋯⋯是这样吗?”加贺失神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头绪吗?”康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