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胸膛起伏着,摘掉帽子,从凳子上跃而起……
联欢会最高潮就是他们大队教官出节目。节目是在掩人耳目状态下悄悄排练,事先谁都不知道内容。
天这时候稍微暗下来,舞台背景色幽蓝空灵,远处山脉起伏。
舞台下方灯突然打开,几道橙红色灯柱交错荡漾地打向天空,由下往上,照亮邵钧张黑眉俊脸,酷酷表情。
说有病假条儿被窝里歇两天?”
邵钧听得咬牙切齿,在人堆里捂着大红脸,姥姥,监狱长这是嫌你三爷爷请病假请太多吗!
监区长还没白呼完呢:
“邵三爷,他志气高。
还得把山上,还得去拼搏!
要是上来七八个,可打不过!”
田队长被监区长拎出来开涮,大伙哈哈哈地乐。
监狱长这边竹板抖,话锋转,往台下人堆里歪戴着警帽翘着二郎腿某人指。
“监狱长为打虎,又派出邵三爷!
戴红花儿,骑大马,送他上山!”
家伙,
直奔咱们清河县,景阳冈,他心里乐呵呵!”
监狱长和三监区长这俩老家伙,都是隔壁来正宗天津人,别看平时板着张条子脸,挺横,骨子里还是透出天津卫劳动人民欢乐与幽默。这几个活宝领导凑在块儿,十分无良地篡改炮制出天津快板,《新编武松打虎》。
三监区长抖着快板,活灵活现地指着监狱长。
“老虎它还没露小脸儿,武松头个吓跑。
打虎,出名,那可不得!
哪个是陈老大?哪个是赖红兵?
罗老二见,他也提前得溜活!”
就这两句,大队崽子们“轰”得声就爆,集体乐抽抽。监区长蔫儿坏地把邵小三儿跟大队里那几个刺头熊玩意儿起拎出来开涮,罗强在人堆里坐着,张冷脸从嘴角处浮起层层纹路,胸腔里震出沉沉笑。
监狱长监区长后边还白活啥,套套,罗强已经没心思听,就斜眯着眼,遥遥地盯着他家大白馒头侧脸。
邵钧听到这句,屁股底下出溜,差点儿钻前边人凳子底下去,左右四周所有人眼睛齐刷刷扭过来,幸灾乐祸,看着邵三爷怎被编派。
“邵三爷,他也琢磨,他可怎说?
他绕过大操场,他绕过小食堂,
老虎忒可怕,打也打不过。
说感冒,说咳嗽?
监狱长拍惊堂木,派出田队长!
走在监道里,他心里暗琢磨:
号里老虎它到底多大个儿?
是公还是母儿,是高还是矬?
个还好办,跟它能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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