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也故意拖拉在最后,指挥罗强干这干那,然后找个借口两人滞留在厂房、仓库某个角落,私底下说说话。
仓库沿着铁架子楼梯上去,二层有个小平台,地上散落着很多烟头。
邵钧和罗强那时候经常坐在小平台上,个靠在东头墙根下,个靠在西头墙根下,抽着烟,互相用眼角
他会因为罗强死爹而甘冒监规之大不韪,把送殡吊唁队伍甚至罗强以前黑社会兄弟请到监狱里,给罗老爷子办头七,就为却这人个心愿?
这究竟是谁爹啊又不是三爷爷死爹,他操个什心?!
……
厂房、食堂、监道里进进出出,俩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罗强每回从面前走过,邵钧歪着头哼着小曲儿若无其事,当作啥事儿也没发生过;等到罗强走过去,他能盯着这人屁股看很久,俩眼珠子能放射出X光似,眼睛都长在罗强屁股上,恨不得揭那层皮,摸到那里边儿鲜红鲜红冒着热气血肉。
日子天天平静地过去。红日缓缓升起,再缓缓消逝在远处山峦之后。
像,只能三爷爷自己看,别人不能看,不给看。
其实别人谁看啊?
整个三监区队长管教里边,就只有邵小三儿有这项不能为外人道不良嗜好,不敢明着看,躲在小屋里偷看,没事儿再拿把小尺子量长度,在脑子里回味,享受。
但是邵钧还是不放心,那感觉就是罗强是他人,罗强大鸟也是他,三爷工作闲暇之余看两个回合,解渴解乏,过过干瘾,别人甭想!
自从那回,或者根本不知道从哪时候开始,邵钧发觉自己迷上罗强。
每天看着宿舍楼下槐树飘扬起黄嫩槐花,每天都能看到那个人。
有时候,傍晚下工,犯人们收拾好工具,排队走出厂房,罗强有意无意拖拉在最后,蹲着提个鞋(还是不用系鞋带布鞋),他能提十分钟不站起来。
“强哥,吃饭去吗?”胡岩实在忍不住,想跟罗强起吃。
“你们先去,收拾东西。”罗强闷着头,口气平淡。
胡岩挺失望,走到门口还扭回头看……
再装作满不在乎或者自欺欺人都没用,他为罗强着魔。
要不然,罗强当初打架受伤,他会急成那样,会心疼?会着急麻慌地把人从小笼子里捞出来送进医院?
他会为罗强跟他爸爸犯犟,寻找切机会为这个人正名、恢复真身?
他会掏钱买零食换着花样儿地讨好这个人,就为看罗老二在他面前咧嘴露牙,给他笑个?
他会在禁闭室里陪罗强过夜,罗强心流血,他被掐得手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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