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立刻收弓落马，搀扶起贺兰金英。但贺兰金英伤势严重，难以骑马颠簸。他挣扎许久，才刚跨上马背，山道上便传来
阵纷乱
嘶鸣——虎将军脸色冷，是云洲王来
。
盛装云洲王勒马停下，静静看向贺兰金英。
贺兰金英扬眉冲他笑：“北戎王族，果真不可信。”
云洲王抬手，命虎将军等人离去。虎将军在云洲王身后看见缩头缩脑都则，吓得声音都颤：“都则！过来！”
都则没有过去，他充耳不闻，垂首躲在守城军统领身后。贺兰砜看看
只感到胸前伤口蔓延至肩头，像是在他上身狠狠撕开个口子，血和力气都在流失，“
确实无法胜过你，虎将军。”
虎将军身后便是他军队，此次只带来烨台部落部分精锐，全都是看着贺兰金英和贺兰砜长大叔伯。
“放过弟弟，他什
都不知道。”贺兰金英说，“切都是做，他毫不知情，只是碍于兄弟情分，被拉下水……”
“虎将军！”队伍中有人高声大喊，“下不手！”
出声大汉把手里刀扔到地上：“有恩还恩，有债偿债！高辛人为自己部族复仇，没有什错！”
贺兰砜满目泪水，双手却始终稳定如磐。弓上箭坚定地指向虎将军，只要虎将军再靠近步，他就会松弦。
虎将军确实是看着他俩长大。贺兰野和妻子先后离世，三兄妹相依为命，卓卓当时太小，若不是有虎将军帮忙，兄弟俩根本不能好好照顾她。母亲死后，卓卓喝是羊奶，父亲也病亡后，那几头小羊换成药钱，总算把病重卓卓救回。之后卓卓便被虎将军带回家，烨台营寨中妇人轮流照顾，贺兰砜年纪还小，卓卓在哪家，他就去哪家吃饭。贺兰金英则总往虎将军住帐里去，帐子北戎男儿，不分彼此，都招呼他吃肉喝酒。
因为浑答儿欺辱，贺兰砜曾憎厌过虎将军。但还有更多事情：只要贺兰砜乐意，他可以骑虎将军家里任何匹马；阿苦剌不收弟子，但贺兰金英和贺兰砜身上功夫都是阿苦剌教，是虎将军拉着阿苦剌连喝十日烈酒换来承诺；兄妹三人每年冬衣也都是虎将军给，卓卓和贺兰砜长得快，衣裳只能穿年，虎将军家里给浑答儿准备冬衣，总会给他们备上件……
贺兰砜大喊：“虎将军！”他双眼含泪，知道自己这箭是射不出去，如同虎将军无法再对重伤贺兰金英下手。
虎将军双手握持巨大沉重马牙刺，却始终没有再往前步。许久后，马牙刺砰地敲在地上，虎将军怒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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