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阮不奇威胁,岳莲楼是浑然不怕。“无论你怎说,堂主都不会责罚。”岳莲楼当时这样回答,“他是世上最懂之人,只会责怪你多事。”
阿瓦笑容敛进眼里,几不可察地点点头,不是信,却也不是不信。
***
雪有渐渐变大趋势,城内城外片茫茫。
此时已经是盛春,只因北戎太靠寒北地界,春意缓迟。漫天漫野雪中,偶尔能看到星点绿色苞芽,俏生生被枯干枝条托着。这场雪过去后,驰望原便会彻底活过来。
靳岄披着温暖外袍,头戴厚实毡帽,正躲在城外座矮山上。
发现朱夜踪迹讯息传到蛮军军部时,贺兰金英正起身告辞。
他就站在阿瓦面前,被这消息震惊似,只怔怔立着,没有反应。
阿瓦抓起外袍:“去城南。”
他和随令兵走出几步,回头见贺兰金英仍站在当场,便催促:“你也同去。”
贺兰金英脸色复杂:“可……”
从他蹲守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城南城墙,按照计划,岳莲楼假扮朱夜将会跳上城墙,并最终从那里跃下来。
靳岄身边躺着具尸体,尸体穿着打扮与岳莲楼模样,身上还装着包未凝结血。尸体是陈霜和阮不奇昨夜去挖出来,个新死大瑀女子,比岳莲楼矮些、丰润些,好在有头乌黑长发。
如今那长发已被仔细染作金色,惨白脸皮浓浓地敷上蜜釉般颜色,乍看去,与朱夜有几分相似。
谁也不知道岳莲楼是怎装扮这女尸,他拍胸脯称自己负责全部伪装之事。但靳岄没料到陈霜和阮不奇也被他差遣去做事,更没想到阮不奇会因此与岳莲楼产生争执。
有岳莲楼向明夜堂堂主回禀阮不奇办事不力,便有阮不奇嘲讽岳莲楼现在参与这事情是不知轻重。阮不奇勉勉强强地帮忙挖出尸体,但她认为这些事情是无用,甚至是危险,无论对岳莲楼还是靳岄。
他最终还是上马,队三十余人,从军部往城南进发。途中阿瓦频频看他,似是在观察他表情,还问句:“你舍得?听说那高辛神女朱夜容貌极美,是高辛人心中挚爱。”
路面拥挤狭窄,贺兰金英控制着马儿往前奔跑。
“禀云洲王,”他回答,“贺兰金英现在是北戎人。”
阿瓦朗声大笑。
“出生于烨台,生之志便是当北戎兵,沙场征伐,立下军功。”贺兰金英回答十分认真,“父母都不是北戎人,但北戎却收留他们,们兄妹三人得以平安长大,全赖北戎恩赐。人不可言而无信,不可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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