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夺走血狼山铁矿和冶铁术,高辛族已经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上,仅剩那几十个高辛人完全不构成任何威胁。他们四散在北戎土地上,北戎天君没有赶尽杀绝必要,任他们自生自灭即可。
但当时只有十几岁年纪哲翁却不这想。他找到大巫,与大巫谈许久,终于令大巫答应,在驰望原上散播个与高辛人有关诅咒:他们是邪狼化身、驰望原杀神,只要有高辛人存在,所有花朵都会枯萎,土地陷入泥淖,风雨终年不停,巨大灾厄将不断降临,直到高辛人彻底消失在天地间,邪狼灵魂才会随之湮灭。
巫者在北戎有绝对地位。他们可以推算春天时节,他们懂得起死回生医术,还能看出星轨与日月变动中潜藏秘密。——因此巫者说话是绝对可信。
于是从大巫开始,传说四处蔓延。
高辛人邪狼传说渗透入五大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诛杀高辛人或疑似高辛人事件,而收留贺兰野与瞽姬烨台部落之所以没有做得这样极端,全因为部落中巫者阿苦剌从北都回来后突然患病失语,什都没有说。
人留在烨台,像夫妻样生活,生育三个孩子。
“阿爸临死前跟说许多事情。”贺兰金英看着贺兰砜,“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如果高辛族还存在,是下任高辛王。”
贺兰砜仍怔怔看着大哥。周围太静,他恍如梦中,贺兰金英说每句话都震得他胸口朦朦地发痛。
“但是不是高辛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高辛族现存于世者不足百人,告诉你这件事,也并不是让你以此为目标。”贺兰金英说,“首先你得记住,如今北戎大巫,他救过们父亲。”
大巫向天君撒个无关紧要谎,让贺兰野得以脱离禁锢,离开北都。他在过去曾与到访北都贺兰野有过来往,不忍见他绝望而死。
但传言还是渐渐蔓延至烨台,像风传遍驰望原所有角落。
“阿苦剌与不和,所以他不肯讲。烨台虎将军性情耿直不圆滑,他怜悯贺兰野和那大瑀盲女,他不会攻击贺兰氏家。但个两个人这样做没有用。”大巫
“但大巫永远是北戎大巫。”贺兰金英道,“为杜绝高辛人复仇念头,他还撒另个谎。”
***
“北戎人崇敬狼,但极为恐惧邪狼。”大巫缓慢道,“巫者存在,便是要消除恐惧,但偶尔,们也会适当地散播恐惧。”
靳岄何等聪明,他已经明白大巫言外之意:“是你……是你们这些巫者,散播高辛人被邪狼附体传言?”
大巫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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