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
“因为哲翁很年轻,阿瓦也很年轻。”
靳岄瞬间便懂。
君王之家,连父子之间也埋藏猜忌。他们彼此珍重,但身为北戎天君,正当壮年哲翁忌惮同样年轻阿瓦。阿瓦今年不过二十来岁,若是正正常常等待哲翁老死退位,至少还得再过二十年。哲翁还有不少后妃,全都等着产下儿子与阿瓦抢夺继承人之位。
北戎天君继位者不依照年纪顺位,只看老天君更偏爱谁。现在阿瓦是继承人,若有新孩子诞生,切都将新存变数。哲翁不想太早决定,而阿瓦不愿等得太久。
“但印记是天君要打上去。”靳岄问,“他为什要把赠给云洲王?”
贺兰砜脑袋。他头发很整齐,浓棕色,浓得近乎似黑。驰望原初春非常冷,比靳岄印象中倒春寒更料峭,昨夜细细地飘过雪丝,今日倒是阳光灿烂。他看到贺兰砜没梳好头发翘在阳光里。院子里春桃就在贺兰砜身边,已经憋鼓胀花苞,雪化,枝条水光融融。
“靳岄跟回烨台,们不会在北都长留。”贺兰砜说,“无论是还是他,你都白费心思。”
阿瓦点点头,轻声说:“你不肯做随从,没办法。但云洲王想从这儿带走个自己奴隶,是不费吹灰之力。”
靳岄说:“不帮北戎人做事。”
“身才华,就浪费在烨台这样小地方,你真甘心只做贺兰家奴隶?”阿瓦压低声音,“靳岄,你不想回大瑀?北戎这儿,除天君,只有能脱去你奴隶身份,也只有能帮你回家。”
“天君很器重云洲王。”贺兰砜帮他整理篮子,“不太懂,但虎将军说,天君疼爱云洲王,希望他有所作为,所以让他平定五部内乱中大展身手。他们都说,疼爱时候也会心存忌惮。”
靳岄坐在装货马车上发愣。
“很难懂。”贺兰砜说。
“不,很好懂。”靳岄回答,“云洲王让想起个梁京人。”
“朋友?”
靳岄又惊又疑,和贺兰砜对个眼色。
“们只是各取所需。”阿瓦抓起把刚烤好豆子,“三天之后,贺兰砜,你若不去找,便再来跟靳岄聊聊天。”
浑答儿和都则躲在旁偷看,云洲王离开时候冲他俩笑笑,看不出喜怒。
靳岄把装豆子小篮拎回后院,贺兰砜跟着过去。“他果然不死心。”贺兰砜说,“大概能猜到他为什想要你。”
靳岄直以为贺兰砜对北都事情,尤其是除打猎、捉鱼、照顾卓卓之外事情丝毫不感兴趣,不禁奇道:“你居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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