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狐城外处驿站有人见过她。”岳莲楼道,“顺仪帝姬精神尚可,身边仍跟着原先靳府随从。但当时建良英将军已经抵达封狐城,正在白雀关迎敌,封狐城全城封锁。她是否进城,如何进城,还在查探。”
靳岄却已大大松口气。得知母亲行踪,是他在这段时日漫长痛苦中唯感到真心欢喜事情。
“第二件好消息,梁京皇室中,有人正通过江湖手段寻找你。”
“谁?”
“们不能说。”岳莲楼笑道,“在靳明照将军死讯传到皇宫之后,这个人就在找你。”
“西北边防军折损诸多兵力,爹爹战亡,这些都会动摇军心。”
岳莲楼眼神里头回出现好奇。眼前靳岄与第次相见时那位在雪地里扑腾少年截然不同,仿佛脱胎换骨。他问:“你认为朝廷会怎做?”
“……割地,求和。”靳岄平静道,“以列星江为界,重新划条北戎与大瑀边线。”
他言罢急喘几声,竟是心痛如绞。
身在北戎,又是奴隶,靳岄本身获得信息就极其稀少。但与贺兰金英寥寥几次交谈,对方都有意无意透露出珍贵信息,比如北戎军将竟然能出现在白雀关。
靳岄回忆自己梁京中认识人,却怎都想不出可能是谁。但在他看来,皇宫里人找他并不算什好消息,他想到家中种种苦难,心头翻起绝非怀念,而是愤恨。
岳莲楼指指站在旁青年:“第三个好消息,和他有关。他叫陈霜,是明夜堂给你护卫。你要找准机会让你朋友买下他,就像买下阮不奇样。”
靳岄对陈霜点点头以表感激,随后回头盯着岳莲楼,思忖片刻后问:“你怎知道身边有个阮不奇?你还知道她是贺兰砜买?”
岳莲楼脸上仍带着笑,但极轻地皱下眉。
“自从上次见面,你没去过烨台找,但你对行踪似乎清二楚,在北都见到也不觉得惊讶。”靳岄说,“
可见北戎与金羌同时发难绝非偶然,两国为吞下大瑀领土,已然暗暗合盟。
他家乡岌岌可危。
他不禁想起与阮不奇逃离烨台那日所看到队伍。虎将军与贺兰金英往南去,是去攻打大瑀。而如今北都喜气洋洋,贺兰金英与虎将军又特意接家人到北都住下,显然是要庆功。
他摇摇晃晃坐下,面容颓丧。岳莲楼手脚又不安分,想去抱他,这次靳岄没反抗,呆呆蜷在他怀里。岳莲楼用手指梳理他头发,低声说:“靳岄,听好,第个好消息是,们找到你母亲行踪。”
靳岄差点跳起来:“她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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