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猛地想起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尽量乖些,换取贺兰砜信任和同情,不禁暗暗懊恼:他松懈,又说错
靳岄看着贺兰砜眼睛,他眼里藏丝碧绿,让他忽然间想起母亲腰间所系翠绿色绸带。
痛苦瞬间袭来。靳岄开始大哭,完全忘白霓叮嘱,也忘身在何处。
冥冥中诸般缘分,让他在这片孤寒土地上忽然松懈自己。他疯狂地想梁京,想自己家,想爹娘与姐姐姐夫,想白霓,想莽云骑,想他过去十余年岁月中所有快乐与哀愁。
他哭得完全失控,贺兰砜手足无措。发现自己也无力阻止靳岄哭泣,贺兰砜干脆坐在他身边,继续默默吃起肉干,并趁靳岄不备,迅速往他嘴里塞条。
靳岄:“……呜?”
紧紧皱眉,这些都是他从未想过事情。
靳明照笑道:“罢,这些都是与孩子闲谈。你当作笑话听听就成。曾以为高辛人应当心怀远志,没想到你竟甘心乐意,当北戎匹钝马。走吧,们应该不会再见。”
“会,定会。”贺兰金英忽然说,“是要当大将军人。靳将军,你今日在这里不杀,来日必定后悔。”
靳明照大笑:“那便来日在战场重逢吧。”
他话锋转,透出丝冷硬杀气:“高辛人,若有那天,定会亲手为你收殓尸体。”
贺兰砜:“吃饱继续,这样有力气。”
靳岄边嚼肉干边抽泣,他为方才嚎啕大哭感到羞愧。这是在烨台,在别人地界上;但当抬头透过满眼泪水看见贺兰砜和递过来又条肉干时,心里全是安然放松。
至少此时此刻,这里是安全。
靳岄用狐裘擦眼睛,模模糊糊地说:“……浑答儿家比较好吃。”
贺兰砜:“……真?”
***
林中极静谧,只有风声呼呼吹过。帐门悬着盏骨头做风铃,敲出笨拙声响。贺兰砜说完,靳岄只是怔怔发愣。
靳明照年难得回家趟,他与姐姐确实都喜欢听他讲故事。他那时候还年幼,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大战,爹爹又和什人打过仗,但他却清晰地记得,有年靳明照回家,不知为何,讲全是个名为高辛外族。
他那时第次得知,家中被父亲奉为至宝黑色箭矢原来是高辛箭。他还懂得高辛族奉鹿为神,他们坚信风是土地上最自由东西。高辛人居住在库独林山脉最西端,神山名为血狼山,是座红色与黑色杂缠高耸山岭。他还知道高辛人擅长冶铁,能打造最坚硬最尖锐武器。
原来所有切,全是从贺兰金英口中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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