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少年上身只穿件薄背心,手搭过去时,他手臂和手掌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些裸露在外皮肤肌理。棉被可能真厚,傅泽明觉得有点热。
下雨天最好睡觉,山里雨天尤其如此。祝夏舒舒服服地从梦里醒来,正看见傅泽明站在床前,背对着他换衣服。傅泽明给人印象直是斯文客气,在工作时他穿着服装师搭配方案,突显出斯文与疏离气质,让别人觉得他是高岭之花;他私服则基本是宽松简单样式,穿上就只是个特别英俊宅男。反正无论哪种形象,都让人觉得他不会打架。
白天做很多事,晚上困得就很早。收拾干净卧房里有张木架子床,从床顶垂下白色蚊帐,两个大小伙子睡在床上不算挤,但也没有余裕,被子下肢体多多少少会有碰触。
他们从懂事后几乎都没有和别人同床经历,这跟同住间屋子不同,睡在起是更亲密行为。
祝夏听着耳边传来均匀呼吸声,心里相当快活,就算傅泽明对人再有礼貌,也不会随便就和哪个人睡张床吧?他们俩现在同个戏拍过、同桌饭吃过、同份卷子做过、同张床也睡过,亲兄弟也就到这份上。
外公这间老屋对祝夏来说其实算私人领地,就算他跟郑艺博那好,他也不会带郑艺博来,以前交过女友,他都没有带来玩过(被甩太早,也没机会带来玩)。
但他想带傅泽明来这里,他觉得这里特别好,他想把自己拥有切好东西都拿给傅泽明看,让对方能直跟他玩下去。
余琳琳对他看得很准,他确直过得太顺利,眼前好像都可以抓牢,让他没有意识去考虑背后真意。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睡到半夜,傅泽明被冻醒。外面在下雨,他清晰地听到雨水打在瓦檐、草木上绵密声响,感觉自己身上冻出层鸡皮疙瘩,祝夏还在睡,但应该也觉得冷,蜷成团紧紧挨在他身边,他们两个身上都没有盖被子。
窗外闪过道电光,紧接着,沉闷雷声响彻天地,借着短短几秒光亮,傅泽明发现棉被堆积在床尾。他头疼地想起:是,这小子有踢被子毛病。
大晚上睡得好好被冻醒,傅泽明心里多少有点火气,但祝夏踢被子他自己也不能控制,傅泽明只能把床尾被子拉起来盖在两人身上,躺下准备继续睡,但很快又想到祝夏可能还会踢被子。
傅泽明再次起身,将侧被角掖进身边人身下,然后侧身躺下,伸出只手压在祝夏身上,防止他夜里乱动。这是个无限接近拥抱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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