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厅其实直很热闹。
每次来时候,能边听着电视里新闻频道播报,还有陈阿姨炒菜声,有时候包饺子要剁线,便是噼里啪啦,bao雨般顿乱响,时不时间杂季长夏说笑声。
小侄子总是拿着纸飞机跑来跑去,临秋有时候坐在他身边看书,有时候会和父亲起泡茶。他坐在他们中间,安宁满足,像也拥有个新家。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来。
老板?老板你在季老师家里吗?现在情况怎样??
只留张信纸放在茶几上,笔迹苍劲有力,是季国慎写。姜先生:
事发突然,不辞而别实在抱歉。
有些事,原本隐隐约约有感觉到,但总觉得,这样揣测你们,实在是污秽出格……但最后,还是被丹红全都说穿。
难以形容当下家里状况。
直承蒙姜先生您多方面照顾,如果不是您当时深夜牵线搭桥,可能已经在医院咽气,早无今日。
回应,掏出钥匙拧开门把。
客厅已经空。
准确地说,凌乱狼狈,虽然雕像花瓶类布置都没有动,但所有带着季临秋生活气息物件,几乎全消失。
他时常挂在门口大衣,他偶尔会戴下软呢帽子,放在高吧台上摞参考书,总是散落在茶几上几支笔。已经都搬空。
垃圾桶里有许多没有来得及扔东西,甚至还有写满内容笔记本。姜忘蹲下来,久违地翻起垃圾。
姜忘思索几秒,解释道:临秋他家里……出点事,清早回老家,暂时回不来。啊!这样吗?!小秘书忙不迭关心道:这边帮忙给他请假,那他们大概多久回裕汉啊?姜忘开着免提,把那张词不达意信纸折成纸飞机。先请半个月吧。
纸飞机晃而过,划出曲折弧线,最后落进垃圾桶里。
姜忘不得不面对季临秋骤然抽离
现在随他妈妈意思,们全家离开裕汉,切断关系,想,这是慌乱恐惧下不理智举动。但愿这样决定没有伤害到你。
山高路远,祝两相释怀,都能放下。
临秋父亲季国慎。
姜忘放下纸条,坐在沙发里呆着。
他能听见自己起伏呼吸声,在静谧无人客厅里很清晰。
样样,全是临秋珍视,全都扔在这里。
他低着头看这些东西,像是在看他们共同伤疤。猝不及防就被捅好几刀,哪怕疼,心里也觉得荒谬。
真荒谬。,
再往里走,房间衣柜都打开着,里面搬得很空。
若是说搬家,这大概是通宵匆匆忙忙收拾通,清晨便叫辆货车给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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