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吃药,昏昏沉沉,余洲陪着她直到她入睡。老人忽然抓住余洲手,眼睛清明
家里陈设几乎没有变过,跟余洲在小十制造幻境里看见模样,他听见房间里有铃铛声音,扭头去看,那串婴儿用小铃铛坏得只剩下个,用线系着,挂在窗户上。
柜子上摆着照片,受潮,画面洇化严重。余洲拿起张,是自己戴着军帽躺在床上照片。老人忽然冲过来,从他手里夺下照片,凶狠地吼:“别碰!”
随行人把社区干部们请出门外,屋里只剩余洲、宋凡尔和老人。余洲摘口罩,直很犹豫。宋凡尔鼓励他:“喊声。”
余洲喊不出来。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来没有“奶奶”这个亲人。
倒是老人看到他,浑浊眼睛猛地睁圆,欢天喜地拉着他手:“阿锋,你几时回来?”
余洲说不出话。
宋凡尔目视前方:“去见见老人家吧。其实,她根本认不得你。”
老人岂止认不得余洲,她认不得许多人。
社区人早早在路口等着,好奇打量宋凡尔身后那戴着口罩年轻人。宋凡尔亮出上级机构函件,行人进小区,上楼、敲门,等屋里人回应。
“是调查季老师失踪吗?”上年纪社区干部忍不住问,“这多年,还没有消息吗?”
余洲口讷,勉强应句:“哎。”
“小季呢?”老人看余洲身后,“小季怎不来?哎呀,特地炖好鸡汤……”
她高高兴兴往厨房里走。厨房里灶冷锅冷,老人茫然站片刻,回头看到厨房门口余洲,又高高兴兴:“阿锋,你几时回来?”
她吃惊:“哭什?”说着用皱巴巴手去擦余洲眼泪。她越是擦,余洲哭得越是厉害。老人也哽咽:“哎呀,妈妈知道你不容易,当兵辛苦啊。”
她说话颠三倒四,直把余洲认作文锋。余洲看见墙上挂着文锋和季春月结婚照,乍看,他和父亲其实并不十分相似。坐在这弥漫着中药和某种陈旧气味屋子里,余洲静静地听老人说许多许多话。
“有消息。”宋凡尔微微点头,“是好消息,不过们还得再跟老人问些情况。”
“怎问啊?”干部不解,“她记不得很多事情。”
“没有监护人吗?”宋凡尔问。
“老文有个堂妹,周大概来两三次,其余时间都是老人家自己住。她不肯走啊,她说季老师他们还会回来,她走没人开门。”
门开,白发凌乱老人站在门内,佝偻着腰。她浑浊眼睛看着眼前人,有些害怕,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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