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中充斥风声、树木在火焰中烧烈噼啪声、鸟儿与猴儿哀鸣。余洲耳朵嗡嗡作响,他听见柳英年和许青原声音,像隔得很远很远。
“算是正常人类?”柳英年问,他声音冷静许多,近乎麻木平稳,“看看手,帽哥。可能会死在这里。”
许青原斩钉截铁:“别胡思乱想。”
“你们见到姜笑话,记得告诉她很想她。”柳英年从背包里扒拉出自己笔记本,“还有这本本子,你帮带回去。里面记载事情很重要,说不定可以给现有《灰烬记事》增加些‘缝隙’和‘鸟笼’佐证。”
“你自己带回去,别给。”许青原冷漠地说,“别忘,跟
柳英年点儿不觉得疼,他怔怔看自己手臂逐渐生变,良久才抬头注视天空。
只听见嘭响,远处飞起团影子。是大鱼骨骸拎着白蟾软绵绵身体腾空,樊醒紧追其后。
“安流——!”他们听见樊醒瓮声瓮气大吼,“把他放下!”
安流只顾着疾飞,根本不回头。
余洲忽然晃下,安流和樊醒情绪前所未有强烈,愤怒、悲哀、不舍、痛苦,余洲瞬间几乎被击倒。他扶着身边巨石蹲下,发现自己正在流泪。
地面上,余洲等人正在空旷处等待。
白蟾和樊醒随战斗落地时惊天动地,半个“鸟笼”受到影响,正在逐渐崩裂。余洲和许青原人揽住个伙伴,往空旷地方狂奔。余洲远远看见樊醒和白蟾坠落,之后发生什,他完全不知晓。
火越烧越大,天空被烫成血红。
“你看到吗?”骷髅问余洲,“刚刚……樊醒。”
“嗯。”余洲答。
“你哭什?”骷髅问。
余洲无法回答。安流情绪第次完全压过樊醒与余洲自己情绪,他整个脑袋充满嘶吼: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发生什,为什不行,余洲完全不知道。他不停流泪,胃部抽搐欲呕,甚至跪趴在地上发抖。
安流、白蟾和樊醒越飞越高,钻入烟雾与天上浓云,完全看不见。
怒潮般痛苦让余洲头晕脑胀,他重复安流话:“不行……不行……”
“害怕吗?”骷髅问,“那可真不算是个人。”
余洲平静道:“他本来就不是人。”
骷髅看他会儿,笑道:“你们俩真是有意思。”
两人身后,柳英年就着火光察看自己左臂。左臂已经肿成原本两倍大小,皮肤之下触须没有再攀爬延伸——但它们在繁殖。
它们吸收柳英年手臂血肉,增长、粗壮,变化成另种东西,爬虫般在手臂上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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