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余洲发现姜笑攥着拳头,微微发抖。他以为姜笑害怕,忙说:“只是幻影,他伤不了你。”
姜笑咬着下唇:“我是高兴。”
她激动得难以自持。“原来他……他长这样。”
恨意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具体的目标。
姜笑立刻站定。
店里店员、顾客,人人面目模糊,只有那和她擦身、甚至穿过她身体的男人,是一张清晰的脸。
“一哥,”店员从店里跑出来,“苹果没拿。”
他递给那人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全是拳头般大的苹果。
“哦对,忘了。”男人笑道,“我妈最馋这一口。”
许青原难得找到一个和自己有相同看法的同伴,很赞许地冲樊醒点头:“浪费了他的天分。”
樊醒看付云聪。他想问许多问题。
为什么要营造这样一个牢笼?这个牢笼除了困住付云聪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他为所有来到此处的历险者营造了足够他们安稳生活的世界,甚至满足他们的游乐需要。他在“母亲”手底下竭尽全力保护素昧平生的余洲和樊醒,而明明哪怕历险者死在“鸟笼”里也会重生,身为笼主,他实在没有任何这样做的必要。
樊醒仍记得自己的手按在余洲胸口上,感受到的搏动。真正的人会这样困囿自己?为了忏悔、为了赎罪,或者为了其他没必要的情绪?
“……这也是本能吗?”樊醒低声问自己。
“你确定是他吗?”柳英年追问。
“……是他。”姜笑斩钉截铁。她记得那人的体格,记得那人喘息的方式,还有压在自己身上那种令人作呕的压迫感。胡唯一,幸福鲜果的老板,姜笑毫无疑问地确认,他就是袭击自己的神秘男人。
姜笑一刻钟也不想在“鸟笼”里逗留,她憎恶付
“老板,你妈好点没?”有熟稔的顾客问
“好多了,多带点水果补充营养。”男人说,“还不能下床,在家呆着无聊,我回去看看。”
水果袋子系紧了,沉甸甸挂在车头,里头果子一个个圆滚滚。男人骑的正是那天他们在长盛修车行看到的黑色小电车。
电车启动,朝僵立的姜笑撞过去——随即穿过姜笑的身体,远去了。
余洲追上姜笑,他随着姜笑目光看去,骑电车的男人只留下一个背影。
许青原轻笑:“是人性。”
樊醒看他:“人性是善还是恶?”
许青原顶了顶渔夫帽:“人性是,该善的时候善,该恶的时候恶。”
挂着“幸福鲜果”招牌的水果店门口有不少顾客。苹果新鲜上市,正在搞活动,人们排起长队抢购。
有一个人走出铺子,与跑来的姜笑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