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醒又问次:“那小东西为什指着大海?是不是想告诉你,海上有什秘密?”
余洲如梦方醒,抓住樊醒衣袖兴奋得发抖:“这是提示!”
樊醒:“对,你快记录……”
余洲跃而起,头也不回地跑。
樊醒:“……喂!”
脐带很长,连接海豚腹内和婴儿肚脐。婴儿只有他两个手掌大小,温热粘腻皮肤,张嘴哇哇大哭。
余洲整个人都木,手脚不知道该不该动、该怎样动。那婴儿哭泣脸像被热气熏得融化,忽然开始变幻,隐隐张鱼脸。那瘦弱、如同筷子般粗细小手举起,指向大海。
——泼冷水迎面浇透余洲面颊。
他个激灵,胸口浊气呼出,不住地喘。
手中空空如也,眼前也没有海豚和人群,只有浓郁血腥味藏在雾气里。他不知何时走到雾角镇码头边缘,摇摇欲坠。
很古怪,他们对外来者态度极端冷漠,有时候余洲和他们对上眼神,总觉得对方在嘲讽和冷笑。
正长吁短叹,码头下方忽然阵骚乱。
条迷路海豚在码头边上撞晕,受伤严重,被人们拖上陆地。
余洲第次见到这样大海豚,好奇心起,忍不住往人群里挤挤,想看得更清楚些,回去之后好跟久久讲故事。
凑近才闻到血腥气:两个男人正用刀子剖开海豚腹部。
“谢谢你!”余洲回头冲他大喊,“去告诉姜笑!这定是驱散浓雾提示!”
还未找到姜笑,余洲意外发现渔夫帽
樊醒在背后拉着他背包,手里是半瓶水。
余洲颗心几乎从胸腔跳出来。他坐在地上,后怕极。手心还有那过分真实触感,他在衣服上不停地擦手。
“你怎?”樊醒盯着他左看右看,“站着都能做梦?昨晚没睡好?”
余洲这回是真怕。他把自己刚刚看到东西全都告诉樊醒,樊醒摸着下巴思索:“为什指着大海?”
余洲以为他会安慰自己,说些笑话,就像他逗笑柳英年和姜笑样,被樊醒这个问题弄得愣住。
余洲大吃惊:那海豚还未死,不住地抽搐,尾巴在满地血水中扑腾。
人们怕被溅上,纷纷后退,余洲却被拿刀男人抓住脚踝:“你等等!”
“……什?”余洲遮住自己视线,他不敢看那濒死海豚,心口憋闷得难受。
“终于取出来!”那男人笑着,举起个血糊糊东西,“这海豚快要死,咱们是在救它肚子里孩子。”
那血糊糊肉体便塞到余洲手里。余洲定睛看,背脊汗毛齐齐竖起:怀中竟是个小小人类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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