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喝完了。”我把咖啡一口喝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多谢款待。典子,可以弹给我听吗?”
“嗯,跟我来。”典子说着就跑开了,我跟了上去。
钢琴在楼梯边的一个贴着花纹图案壁纸的房间,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估计是按照夫人的喜好布置的。
“弹什么都行吗?”典子哗啦哗啦地翻着乐谱问我。我给出肯定的答复,典子说那就弹刚才练的曲子吧,说着就翻开了乐谱。
这首曲子小姑娘弹得实在不怎么样,经常出错,不时中断,钢琴本身还有走音问题。可钢琴声还是在渐渐渗透我的脑。我也不明白怎么会如此强烈地被吸引,就像前几天在酒吧发作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那个中年钢琴师演奏的曲子所魅惑一样。我
小姑娘仔细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一边用手指捅捅她父亲的腹部,一边说:“对吧?你看!”
嵯峨困惑地看看我,我没说话。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平淡地聊着,主要是夫人和直子在对话,嵯峨偶尔也会插一两句,我基本上是个听众。
“典子的钢琴弹得真好呀!”直子似乎发现小姑娘开始觉得无聊了,便对她说。
典子脸上现出了酒窝:“嗯,我可喜欢钢琴了。”
,是这样,对不起啊。”夫人抱歉地说。
我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喝太多葡萄酒,这毕竟也含酒精,没准什么时候又会有某种冲动。
突然,我感觉到一束目光—是典子。她什么也没吃,只是盯着我看。她的眼睛大得像进口的洋娃娃一般。
“怎么了,典子?”嵯峨似乎也注意到了。
“这个叔叔……”典子开口了,“不是我上次见到的叔叔。”
“弹首曲子给叔叔听好吗?”吃完饭,我边喝咖啡边说。
“好啊,你要我弹什么?”典子说着溜下椅子。
“好好把饭吃完再弹。”夫人训了一句。典子的盘子里剩了不少饭菜。
“我已经很饱了,不想吃了。”
“叔叔还要喝咖啡呢。”
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大家面面相觑。夫人笑着对典子说:“说什么傻话呢?不是一起去问候过吗?你忘了?”
“不对,”小姑娘摇摇头,“不是那个叔叔。”
我突然感觉口干舌燥,孩子的感觉果然很敏锐。
“叔叔现在变精神了,可能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吧,不过他就是你在医院见到的叔叔哦,你好好看看。”不理解孩子敏锐感受的嵯峨在尽力补救孩子的失言。夫人也微笑着掩饰尴尬。只有直子一语不发地低着头。
“你说对了,我不是上回那个叔叔。”我对典子说,“那个是我弟弟,我们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