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衍应是听懂,胸口猛地挣扎,手脚却动弹不得,喉咙发出可怕呜咽。
“你儿子槐风就在那团大火球中无助地挣扎,凄惨地嚎叫,鬼哭狼嚎,嚎出你们全家丧钟。周围围观者无数,偏偏就没有人施救啊,可怜你儿子槐风最后跟他那相好套马汉子,就这起命赴黄泉,化成两具焦黑炭人儿!
“赵大人,你知道活人被火化是什气味吗?呵呵呵呵……他们二人发出难闻烧焦腐肉气息,燕城东三环路上整条长街都是那两具焦尸气味!”凌煌将当场情形描述得绘声绘色,眼底透出难耐兴奋,眼球上红丝编织成浴血跳动图案。
赵世衍像陷入极度震惊和悲痛中,喉咙阻塞窒息,最后刻挣扎得十分悲苦,终尝蛇蝎阴毒之辈罪有应得凄凉下场。
“姓赵,你以为猜不出,当初你也设计要害……”凌煌再次凑近对方氧气面罩,“不然海关那几个小吏怎有本事坑蒙财产、害入狱?呵,就是你使眼色
到赵世衍所住房间。
赵家老子病房门外警戒稀松、人口寥落,也没什人再乐意管这人死活,就连值班医护都在暗地里八卦,每天拉撒在床上臭不可闻,巴不得赶紧送进太平间完事儿。
名护士埋头翻着病历本走过楼道,瞟眼坐轮椅前来人物,本想拦住询问身份,迟疑下。坐在轮椅上人器宇轩昂,看着也像有身份人物。
轮椅上坐就是凌煌,今日衣冠楚楚,白色棉布上衣和土黄色西装裤包裹着肌肉萎缩病躯,但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兴致高昂地驾临赵世衍病榻前报讯。
赵世衍弥留之际,在氧气面罩辅助之下支撑得艰难,喉咙发出粘滞而艰涩呼吸声。那些噪音越来越虚弱无力,眼瞅着快要断掉。
前来报讯凌煌,两眼发直地欣赏赵世衍这床病相,笑:“嘿嘿,还是坐着,你已经躺着!”
凌煌迫不及待拿出打印网贴内容——因为这种事正规报纸是不会印刷出来昭告天下——毫不避讳地递到赵世衍眼前。
“看,你看啊,这网上帖子里,写是多有趣奇事!”凌煌从轮椅上探出身来,睁大泛金眼皮,盯着苟延残喘赵世衍。
赵世衍双目眼白浑浊不清,眼仁乌涂片,哪还读得出印刷纸张上小字?这人只能梗着喉咙挣扎。
凌煌发出沙哑而张扬笑,笑得露出牙肉:“赵大人,来告诉你吧,你还没有死掉,你们赵家就已经绝后!你那独子赵槐风昨夜在高架桥上撒疯撞上桥墩,爆成团巨大三层楼高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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