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干爹仁义。”严小刀将声音压低,自知有愧。
戚宝山原本也不准备把凌河怎样,凌河背后定有番筹谋暗处安排着人马,他不敢动,但对干儿子他敢。他眼带潮红盯着严小刀:“你跟来,有话对你讲。”
出地下室再上到二楼书房,房门阖拢将内外切声音隔绝。戚爷猛转身,对身后近在咫尺人使出整条胳膊力量,爆发力惊天动地,狠狠扇在严小刀右半张脸上……
这下太重,成年男子手劲是可以将人打残打聋。
严小刀眼前黑漫天金星乱喷,自知眉骨定爆,但还是硬扛住。
严小刀甚至对他动手,残伤他身体,都定不会对干爹动手。
他是把小刀放在内心最重要位置珍藏,而在严小刀心里,最重要恐怕永远都是救他于少年穷困绝境之时恩人,排第二是给他活命和口饭吃养母严氏。而自己,天知道已经甩出多少位次之外,或许还不如楼下那群招朋换友喝酒吃肉兄弟——顶多站在那群“红颜知己”中间能勉强力拔头筹?
江湖男儿讲求就是腔忠孝仁义为天,身铿锵铁骨为地,至于缠缠绵绵儿女之情,只能排在不入流,说出去都怕让人笑话。
从未害过你。
你将来总还是要对动手。
他用腰力撑着以硬碰硬,脚下步没躲,股黏稠液体从他眼皮上游移而下,带着尖锐痛感,倒是与胸肋伤处遥相呼应。
“疼吗?打你打得疼吗?”戚宝山没有再打第二下,也是极度心疼,捏住他脸,双手把他脸攥到手心里用力抚摸,“小刀,打你都不是因为姓凌小子
两人都好像打蛇打到对手七寸,捏住要害互相都不舒服。凌河那刻从内心寂寞深渊涌上层心灰意冷,从容地开口:“好,戚爷,咱们成交。”
严小刀是万万没有想到,有天他会成为别人交易筹码,还是个挺有分量贵重筹码,而且,是由身边他最重视在意两个人。他也让这两人为他费尽筹谋和心机,这堂会开足有个多小时,急得他在客厅里转十几圈,这长工夫别说砍手砍脚,把凌河碎个尸都够!
在他几乎准备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直接踹门进去时候,戚宝山从地下室里慢慢腾腾走出来。老练戚爷也遮不住那脸恍惚和心事重重,走路都有点晃,历经场耗神攻心战,后脊梁都出汗。
“干爹。”严小刀又是瞬间平移横在戚宝山面前,心都揪着。
“没砍他,汗毛都没沾他,你就放心!”戚宝山心里憋屈口气,没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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