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下意识婉拒:“不用这样。”
麦允良说:“点心意,您定收下。”
严小刀挺难受:“粗鄙之人帮不上任何忙,没脸收受东西。”
“是耽误您时间又糟蹋您上班开会心情。”麦允良脸诚恳歉意,“就是块已经用过几次还修理过手表,并不多贵重,也知道严总买得起任何块更高档表,不会稀罕价值。但这是与严先生交往番心意,请您定收下,定自己保存。”
麦允良眼神恳切,像是又要扑倒跪下。那蓝色盒子硬塞进严小刀手指之下,两人手顶在桌面上几乎陷入僵持对峙,严小刀最后刻伸开手掌握住手表盒:“好,收下,但请麦先生保重身体,你若有需要
分突兀,与您并不熟,原本素昧平生,却找您说这些,令人很不愉快往事。为什要对您说这些呢?
“因为,实在也没有什值得信任人可以说真心话!人前风光,人后寂寞,总不可能对歌迷粉丝,自爆无比丑陋丢脸真实面目,也不能和助理、经纪人、公司、朋友讲出来。这种事,没有人会同情你,只会骂你肮脏、恶心……其实什都没有,就是坨裹着光鲜躯壳行尸走肉。”
麦允良竟笑声,那笑声无比凄凉和难听。
即便不在舞台上,这人平时习惯性化妆,然而妆容都掩不住面皮下苍白病容。麦允良有双很好看眼睛,原本应当是块蕴藏丰富金矿,然而金矿被不断剖挖劫掠,已被筛去切闪闪发光金质,眸子里只剩两抔苍凉黄土。
“最近压力很大,被那些人逼得受不,总是失眠,病得……很厉害,医生说是抑郁症,真很难受,就想临回去之前再见您面。严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麦允良说罢嘴角抽动出笑意,望着严小刀,好似终于得偿心愿。
严小刀心里恸,喉咙发梗,甚至无法说出适当安慰话语。几句廉价安慰值什?能弥合这深刻入骨伤痕,还是能扭转这苛刻无情命运?
“能帮你什?你尽管说。”严小刀道,“你还是可以选择离开,出国,远走高飞,找个没人认识你地方,后半辈子重新开始。”
麦允良垂下眼皮,不置可否:“会考虑您建议,重新开始吧……明天就乘飞机回去,难知下次什时候能再见面。严先生,认识您是三生有幸,送您件礼物聊表寸心。”
麦允良是有准备而来,从随身手包中拿出只深蓝色贵气典雅方盒,盒子正面是某瑞士名表品牌标识,看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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